离家还有些路,齐拓无聊干脆就和姜年打起了赌。
“我想你一定是单灵根或者双灵根。”齐拓一脸自信地说。
姜年斜斜地看着齐拓,嘴角含笑:“齐先生赌什么?”
“哦,这可难住我了。”齐拓装作苦恼地捏着下巴,另一只手在宽大袖袍里掏啊掏:“让我想想。”
“九转灵芝。。。。太庸俗,上品法器。。。。不太够,七阶丹药。。。。不好用。。。。”他有些烦恼:“怎么净是些垃圾货色。”
姜年则是神色略微讶异。
上辈子她当然不缺这些,不过在凡人界里,身上能有这些的修士恐怕是凤毛麟角吧?
而后面那句‘垃圾货色’,姜年权当没听见。她上辈子就明白一个道理,当长辈在故意吹牛时,最好不要去戳穿对方。
不过齐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有了。”这一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只见那仙气飘飘的白袍道人的脸上挂着开心,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令牌。
齐拓把令牌扔给了姜年,后者淡定地接住观看。
令牌长五寸,阔二寸。通身漆黑,木纹不显,顶端凿空系红绳。令牌正面刻有‘依道宗西觞峰座下’,周围环绕铁木纹样。
齐拓不出所料地在姜年脸上看到了震惊的神色,心中莫名有一种欢快的情感。
明明他平常都不喜欢炫耀身份,但在姜年面前,就很想看到小姑娘那张总是淡然带一丝伤感的神色破功的模样。
姜年确实震惊了,不过和齐拓内心隐秘的想法不同,她是为了依道宗这三个字而震惊的。
宗门是上界在凡人界中的监督机构,作为上界领袖,她经常能收到凡人界的讯息,而这些消息则是由各个宗门传递上来的。。。。。
可以说她很熟悉这四大宗门了,毕竟上辈子都能算是她的下属势力了。
不过依道宗什么时候有了西觞峰的,按理说只有出现新的长老级,才会特许独开一峰,而这也需要经过上界的同意,至少这类消息也得给她过一眼才对。。。。
“齐先生,现在是人历多少年。”她突然这样问,内心有一种逐渐酝酿起来的假设。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她死了很久。。。。。
齐拓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对方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人历1787年。”
姜年的瞳孔剧震!
1787年。。。。1787年?
上辈子最后的记忆却是停留在人历1777年的。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日子,裂界又有扩大的迹象,为了不再生灵涂炭,她重蹈家族的使命,独自一人步入裂界,进行修复工作。。。。。
肉身直接被紊乱的空间切割成数百份存在,意识也只坚持了不到一炷香,就在狂乱的自然威力下被碾碎。那种无力,恐惧,绝望糅杂地情绪至今能清晰准确地回忆起来。
在凡人所不能踏足的生命禁区,她独身一人,按照流传下来的家族祖训,在其中禹禹独行。
她成功了,但也死了。
但是睁开眼,就重生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体上,而且被陈氏下人一顿好打。
她还以为是什么奇迹。。。。。可是原来那一瞬的功夫,原来人间已经过十年了。
十年啊。。。。。对修士来说不值一提,而对凡人来说足以忘却很多事情。哪怕凡人界鲜少有人能知道上界的存在,也不会知道神女的存在。
怪不得,神女陨落,上界必然动荡,凡人界就算殃及不到普通百姓,也多少会体现一些。。。。。而今国泰民安的迹象,她原来还以为是两界沟通闭塞,现在看来,可能是她消息才比较落后了。。。。。
那么这个西觞峰,估计也是自己死后才出现的。
如今的上界,应该是妹妹接过自己的位置,在掌权管理吧?她的思绪骤然飘得很远,往事如潮水袭来,让她内心万般唏嘘。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怀过去的时候。
姜年凭借着强大的表情管理没让齐拓询问,换上淡然的笑容,她强行压下内心一连串的困惑不解,将注意力转到眼前现下。
“这块令牌,是什么?”她很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齐拓略有深意的看了姜年一眼,默契地陪着她转移话题:“是一种,嗯,身份证明?”
姜年挑眉:“难道说,这是一种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