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艳沉吟了片刻,“我前段从德国进了些设备,你要不着急的话,等货到了,我现在这些设备可以转给你”。
“好啊,不过先说好了,亲兄弟明算账,该多少钱就多少钱”,袁城心大喜,这电话还真打对了。
“得了吧,就你现在的内衣店能赚多钱,到时候我派个技术员跟着过去,钱方面等你厂子上马了再说”。
没几日,闻艳打来电话,人货都已出发,应该在三天后抵省,不想时值潮会达到了最高峰,大量的学生拦在了铁路线上,以阻碍运输动脉作为声援的手段,京广铁路几乎陷入了瘫痪。五月底在晚点七八十个小时后,火车终于抵达了省城,袁城举着‘广州艳艳服装厂接站’的牌子,已是连续三天守在了出站口。
身前,一阵香风飘过,袁城偷偷的斜了一眼,宽大的墨镜看不清女孩的样子,黑色的小风衣衬着一头被风撩起的长发,那香味像似从这头发上散发出来的。女孩回头看了过来,袁城连忙把脸转了过来,眼睛继续盯着出站口。
“你是在接人吗?”,虽然说的是普通话,语调倒是江南软语的味道,女孩走了过来。袁城晃了一下手中的牌子,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自认为很迷人很有风度的微笑。
女孩抬头瞅了一眼牌子,“艳艳服装。。。你不会是在接对象吧,那我得赶紧走了,省的给你找麻烦啦”,女孩说走,脚下却没有动步的意思。
接对象用得着举牌吗?这女孩搭茬的水平有些像个二百五,袁城差点想说,“妞子,想泡哥,直说得了”,看女孩一副天真的表情,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不是,广东来的一个朋友”。
“那好啊,我也是从广东过来的,要不你把我接回去得了”,见袁城心不在焉,女孩故意狎弄道。
“丫头,往前走,出了站,对面环路无轨,想去哪都行,我这还有正事呢。。。”,女孩的话弄的袁城是哭笑不得。
女孩扑哧乐了出来,“我是说真的呢,我怎么看你都像我的一位朋友”,女孩模样虽然顽皮,语气却不像有假。
“也是,连我老妈都说我长的像雷锋,就我这大众模样扔到哪都有人说认识”。
袁城也被气乐了。
“是吗,城哥哥,要说你是大众脸,那还让咱们女孩活不了”,女孩哧着洁白的小牙,浅浅的笑容还带起了两个小小的酒窝。
‘城哥哥’,看来是熟人啊,袁城没有说话,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会是谁呢?’。女孩摘下了墨镜,秋水般的明眸,闪动着两颗晶莹的泪芒,“哥,不认识我啦”。
“你是?”,眼前的女孩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哼,看来你是认识的女孩太多,真的把我忘了”,女孩佯装生气,“小上海发廊。。。”。
“你是嘉宝?”,袁城终于想起来了,“丫头,你还怪我,你姐俩一走就是四五年,当年你还小呢,这女大十八变,我上哪认得出啊”。
“算你还有良心,走吧,咱回去再说”,说着嘉宝很自然的把胳膊挎了上来。
“嘿嘿”,袁城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嘉宝,我还得接站呢,要不等接到人,我们一起走”。
“还接什么,我这不在你跟前吗”。
“你。。。”,袁城又是一愣。
“你什么你啊,我就是艳姐派来的技术员啊”,嘉宝用手指戳了一下袁城的额头,“傻了吧”。
“好你个小妮子,拿哥在这开涮是不”,袁城也佯装生气,在她脑门上比划了一下。
“哪有,艳姐让我过来,还说新老板叫袁城,我就合计,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呢,该不会这么巧吧,嘿,一出来看到你,简直高兴死我了,哥,你说我俩这是不是缘分,分离了五六年,咱又见面了”,嘉宝一边说着,一边晃着袁城的胳膊。南方女孩的撒娇不同北方女孩,娇滴滴的让人有些骨酥腿软。把嘉宝送去了钟燕她们的驻地,当晚,安置好嘉宝后,袁城又把马家兄妹请了过来,饭店定在了红姐的凤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