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胆寒之处莫过于青泉双手被粗大铁链高高吊起——那原本修长有力臂腕竟然已断裂成非人形态,仅剩皮肤勉强相连挂在空中,在微弱牢房光线下投射出畸形阴影。
这样子……就仿佛一个被丧失灵魂、任由操纵者摆布舞动的傀儡!
侍卫小心翼翼走近青泉残存之躯探查气息时发现其早已气绝多时。
“公主……”侍卫转头对楚清歌欲言又止。
楚清歌默默收回视线,并未应答。她不断回想知道自己是否是错了。
明知沈叶初此行必有所图却还是选择信任他一次。
结果换来青泉生命尽逝和供词化为虚无。
内心涌起滔天愤怒与挫败感交加:“回宫。”
她口中简单二字似含万斤重量。
司卫司外头阳光并未因内里惨象而变得晦暗分毫。
正当楚清歌步出院门几步时,“唰”的箭鸣响彻耳畔。
“啪”的一声紧接着响起,一个血迹斑斑信封钉在离她不足三尺墙壁上。
拔箭取信展开后只见密密麻麻字,上面全是青泉亲笔供述罪证。
诸笔罪证,全是斩首的罪名,只不过上面写着全是青泉一手谋划,有许多同党,但没有出现楚清歌最想看到的名字。
她被那支箭吸引了注意,上面的花纹与猎场上的暗箭并无二致。
楚清歌紧紧握着箭柄,在心中暗暗问道:“究竟是谁,是你吗?”
很快,眼前闪过一个画面。
沈叶初站在桌前,不停擦拭着这支箭,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楚清歌心底微微颤抖,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扼住一样。
她觉得呼吸不过来,大口喘息着。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有串联起来了,只是楚清歌猜不透沈叶初为何要帮她。
她手中拿着那份供词,微微一笑。
虽说没有牵扯到楚川,可这份供词,也足以让楚川出出血了。
不觉间,到了年关,夜虽深,可朱雀大街上还是灯火通明。
没人知道,此时的洛京正酝酿着腥风血雨。
黎相安醉气冲天,与同僚们从酒楼走出来。
“指挥使怎么醉成这样?”一同从酒楼出来的同僚们搀着他,一齐笑话他。
“这还用说?官复原职,还得了很多封赏自是高兴多贪了几杯。”
黎相安没让人搀扶,自己歪歪斜斜的朝王府走去。
那些同僚们也没有多待,这些天总有些官员不明不白的死了,朝堂上也是人人自危。
他走了一段,看着那些人走远,他原本嬉笑的眼神便收了起来,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黎相安直起腰来将残留在嘴角的污秽之物抹掉,抬头看见陇青在昏暗的一角站着,他勾唇一笑。
成了。
“主子。”陇青见黎相安走过来,恭敬地行礼。
满身的血腥味,让黎相安皱了皱眉。
“怎样?”黎相安摩挲着自己的腰牌,一手扶着佩刀,一反刚刚烂醉的样子,眼神中都是狠戾。
“多亏了公主的消息,咱们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