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诗宜轻嘲:“真是迂腐啊。”
还没等楚清歌想别的,突然间耳畔传来琵琶声起。
对面楼上,琵琶女倚窗弹奏《春花》,声音流转在空气中,引得许多人驻足观赏。
一曲毕,琵琶女俯身行礼,消失在窗前,可窗户还是开着的,楼下的公子小姐纷纷掏出银子向窗内扔去,就算是掉落在地也无人在意。
“好生奢靡。”楚清歌看着那些银两,拿出一块就能够那些流民月余不饿肚子。
朱诗宜躺在房顶,看着头上的星星,街上的灯火太亮,显得星星都没了颜色:“在潞州,银子是最不值钱的,有时一个刚刚押上韵脚的诗,便能换上百两白银。”
楚清歌喃喃道:“士农工商,确实是弊病。”
朱诗宜起身,问她:“你刚才匆匆找我,是有什么消息吗?”
楚清歌点头:“楚川到岭南了。”
朱诗宜耸肩撇撇嘴:“那恭喜他喽。”
紧接着她像是想到什么:“近些日子总觉得有人暗中跟随。”朱诗宜神色凝重,“十数人左右,并未动手令人费解。”
楚清歌脑海中闪过黎相安的脸,淡淡一笑:“或许他们并非敌对。”
“所以我没管他们,只是……”朱诗宜眼色冷了下来,“探子说明曰必经之路客栈内近几日聚商队二十余人,怕是来者不善。”
“是不是我们的人泄露了行踪?”
听闻此话,楚清歌抬眸:“不好说,去兰城的路拢共就那么两三条,虽说没有我的行踪,却也可依据咱们的脚程推算。”
楚清歌叹口气:“静观其变吧。”
这里离客栈不远,也可看到客栈外面的事情,楚清歌看见郁朗提着什么东西,走进客栈,然后看见后院飞出一只鸽子,从她们头顶掠过。
楚清歌抓住朱诗宜的胳膊:“把它打下来。”
朱诗宜从怀中掏出一个飞镖,嗖一声将鸽子打落在房顶上。
楚清歌看到鸽子腿上果真绑着一个密信。
她冷脸打开,上面写着两个字——潞州。
楚清歌的心中翻涌着怒火,难以置信自己身边竟真出了背叛者。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触那密信。
“你是谁?”
眼前景象迅速变幻,忽的展开了一幅画面。
眼前的是沈叶初熟悉的面容,在暗夜中他小心地将信封塞进鸽子细弱的脚环。
“怎么会是你。”楚清歌低语着,声音里满载着失望与愤怒,“沈叶初为什么是你。”
楚清歌回想起除夕之夜他递给自己的锦囊,上面分明写着愿追随公主殿下。
她也不止一遍的让自己相信他,怎会……
眼前的景象视线逐渐模糊,楚清歌感到头晕目眩至极,稳不住身子,靠在朱诗宜肩头。
朱诗宜见状立刻扶住了她:“你这是怎么了。”
楚清歌缓了许久,感觉不那么难受才说:“不知为何,这几次用触物识人的能力总是会头晕目眩,心口也在暗暗发疼。”
“不行。”朱诗宜神色紧张,“你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再用这个能力!”
“可是……”楚清歌话未说完便止住了声音。
朱诗宜皱起眉头:“这个能力本就是逆天而行,你若是用下去,怕是会耗费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