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笙懒洋洋地从房间里出来。被搅扰清梦的睡意诚实地写在脸上,他对自己房里出现这样的事情显然很不满。
紫荆跪在景安堂的院子中,阳光把她的影子拉长在地上。碧落则站在她的身边,等待昭王殿下训话。
廊下已经给夏玄笙备好了桌椅吃食,不论他想认真审问,还是分心看戏,都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
夏玄笙从房里走出来,懒洋洋地瞥了一眼紫荆,打了个哈欠,才慢吞吞地坐在廊下的椅子上。
他的手边放在一张茶几,茶几上有备好的燕麦茶。他的眼皮耷拉着,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懒洋洋地拿过茶杯凑在嘴边。
他朝着茶杯吹气,氤氲的热气蒸腾起来,让他的双眼稍微恢复一些清明。
热腾腾的蒸汽冲散睡意,夏玄笙这才张口问:“碧落,怎么回事啊?”
碧落躬身站在院子中,朝着懒洋洋的夏玄笙行了个礼:“回殿下的话,奴婢已经查明,紫荆就是潜在殿下身边的内奸。”
“哦。”
夏玄笙把茶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热茶,将茶杯放回茶几上。又从茶几拿起一块糕点,咬下一块。
看上去他对碧落所汇报的事情并不感兴趣,至少目前,这件事的吸引力并不能比得上他手里的梅花糕。
他将梅花糕吃尽,左右看了看才接着问:“这事本王不是委托梁大人来查吗,梁大人呢?”
“今日大朝,梁大人上朝去了,还未回来。”碧落回答,“可是奴婢按照梁大人昨日的吩咐,已经确认了紫荆就是殿下身边的内奸。”
“行吧。”
身后的芍药递来手巾,夏玄笙擦净了手,又喝了一口茶才接着吩咐碧落:“你倒是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
在夏玄笙起身出房间之前,碧落已经召集了王府内的丫鬟嬷嬷,周管家也带着一众家丁小厮候在院中,王府上上下下都来围观这个“内奸”。
紫荆来王府已经多年,她人缘不错,和王府上下的关系处得很好。
“紫荆姑娘平日里待咱们极好,怎么会是紫荆姑娘?”
下人们把景安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听碧落所言皆窃窃私语。
众人在院中叽叽喳喳地议论,听得夏玄笙心烦,挥手把周管家招至近前。
夏玄笙附在周管家耳边,淡然说:“让他们安静些,再多嘴的,直接给我滚出去。”
周管家吸了口气。都说昭王殿下脾气好得很,可是现下他所言却不似开玩笑。
他干咳一声,朗声朝着窃窃私语的下人厉声大喝:“都没规矩了吗。”
周管家待下人很是严格,颇有说一不二的气度。他眉目一横,下人纷纷闭嘴,不敢说话。
碧落待他们安静,才接着说:“殿下,梁大人当日已经查明,王府起火,是内贼所为。”
“不错。”夏玄笙点头,“那日本王也在,梁大人已经说过了。你捡本王不知道的说。”
夏玄笙这话说完,在他身后伺候的石竹和芍药却是互相看了一眼。
当日梁大人自言是为了照顾芋头才住到王府,原来竟是来暗查那日纵火案件的。
碧落招了招手,铃兰从人群中走到碧落的面前。
碧落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展开递给铃兰,铃兰低着头双手捧到夏玄笙的面前。
“这是我从门房抄录的出入府记录。紫荆,你每隔十几天就要出一次府,理由是探亲,请问你探的是哪位亲人啊?”
紫荆跪在院中,低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