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闪电贴着会议室的窗急速划过一道白光,童扇被吓的一抖,呼吸紧了紧。风雨
“有我在,你怕什么?”他取笑着,笑声低沉,她却只感觉满满的安全感。
他指了指打开的大门,对童扇说:“要下雨了,去把门关了,我给你讲故事听。”
她心情大好,关好门重新坐在位子上,像个小女孩一样心情雀跃,等不及想知道他更多的过去。
“我父亲是个残疾人,多年里靠着拐杖走路。我妈就陪他定居国外,颐养天年。”他娓娓道来,自己也跟着重温以前。
“怎么会?是两年前成凌破产倒闭,或者出意外才导致的吗?”童扇很惊讶,她想象中的凌灏歌的父亲,一定跟他一样,玉树临风,英勇睿智,甚至比凌灏歌还要多一种中年知天命的成熟的魅力。
“不是。”他摇头,继续说:“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小时候因为意外失明,可我的父母把我打发到乡下老家,由我奶奶照料,他们一次都不来看我。我以为他们不爱我,更以为我眼睛不会好了,他们嫌弃我。直到我的眼睛好了,回到桐城,听我妈说我爸在国外发展,我以为钱在他们眼里永远比我重要。后来,有一天我不小心听见我妈给我爸打电话,我才知道原来我失明后不久,我爸也双腿被废了。他们怕我伤心,极力瞒着我。”
“虽然挺悲伤,可是我想笑,我想说你有一个很爱你的父母,亲情永远是水流到深处则无声。”她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感叹道。
凌灏歌发现她用文件夹挡着,在做别的事,就佯装不高兴:“你没有认真在听啊?好歹尊重下我这个讲故事的人。”
她忙说:“好了,好了!”
然后,将两张纸撕下来,一张递给他,一直自己留着。
他接过,看纸上画着一张极为丑陋的脸,但是那张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就想让人跟着笑。
“你画的可真丑。”
“我没有那画画细胞,你就将就着,好歹尊重下我这画笑脸的人。”她用他的话还击他,将自己手上的纸挡在自己面前说,严肃正经地说:“咳咳,你也学我,将这笑脸挂在脸上。然后。。。。。。然后我会告诉你我的父亲死了。”
毫无准备就说出来了,凌灏歌被纸挡着的笑容僵在脸上。
“心脏挨了一枪子弹,追名因公殉职。我爸在别人眼里是德高望重的考古学家,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连家事都无法善理的普通人,他老被我们惹生气,我妈一袒护我们,他就没辙了。尽管气归气,经常说我们娘仨是一台戏,他怎么也看不够。。。。。。如果。。。。。”她的声音哽咽了,凌灏歌将纸放下,想看着她的眼睛,却只见到一张白纸上画着大大的笑脸。
“如果。。。。。。他就算没死,是个植物人活着也好,他。。。。。。”童扇说不下去了,下一秒,她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
凌灏歌蹲在她面前,像哄孩子,大手揉揉她的发哄着:“等我爸妈回来了,我就带你去见见他们,他们很友善,没有任何架子。我就跟他们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会把你当女儿宠爱。”
“不要,他们会说我高攀,或者又要说我存心勾引你。”她被这话融化了,却第一次用撒娇的语气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将她手中紧攥着的白纸抽走,安慰着:“没有人会说你的,这是我同意的,哪家媒体再乱说我就收了他们!”
“都怪你,干嘛好奇要听我的事情?”
也许是天气影响,也许是他今晚太温柔,她的撒娇也就轻而易举说出了口。
所以,她并不是不会撒娇,只是没有遇见能让她撒娇的人。
她渐渐止住哭泣,推开他,揉揉发红的眼眶。
她允许自己脆弱,但只要等她回神,她就又是坚强的她自己。
他不能给她想要的,她也不允许自己强求。
一会儿,凌灏歌的手机响了,在这气氛下,显得太突兀。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就拿着手机走出去了。
又是吉南遥来电话吧,从在游乐场之后,凌灏歌一接到吉南遥的电话就避开她,她接受这种间隙,但心总会不好受。
凌灏歌站在走廊里,接通了祁苍的电话。
“总裁,青林实业聘请的人就是你说的。”
他靠着墙壁,若有所思,不明白他为什么处处针对自己?
“总裁。。。。。。”没等到他的回复,祁苍又问。
“我知道了,祁苍,凌灏康找的怎么样了?”今晚童扇提及他的家人,他就想打听下寻找的进度了。
“不好意思,我看不抱希望了。二十多年了,生死未卜,很难查到了。”彼端传来祁苍的感慨。
凌灏歌心知是这个结局,可是找到凌灏康是***心愿,他不想放弃。
“好了,谢谢你。不过还是请你继续帮我查。”
“没事,别客气。”
挂了电话,他扬手看见手中拿着童扇画的两张笑脸,被他无意识带了出来。
再看一眼那笑脸,他笑笑,认真的将纸折好,放进西装口袋,坐电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