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燕帝听得已经很是不耐。
“已经确诊哥舒侍郎先天不举……”
轰的一声,燕帝只觉脑袋一白,坐在龙椅里的身子都不禁一晃。心底一直绷着的一根线,再次断裂。
要问他为何为得一个臣子的人生问题如此紧张?
只因为,当年他的爱妃去世,长子夭折,他心中惊痛交加。
所谓爱屋及乌,与柳贤妃有着同样样貌又在同年产子的哥舒夫人便也让他多了关注,可是他也深知他们不是一个人。只是哥舒家的孩子,算起来与他的皇长子有着太多的相同之处,同样的母亲,同样的年纪。随着年约的增长,也越来越肖母的长相……如果他的皇长子还活着,是不是也是一样出类拔萃。
所以他宠哥舒聿廷,信他,将国库重权交予他,也是带着移情心里的。
在感情和心理上,他差不多已经将哥舒聿廷当做自己的孩子般看着长大。
那天在内殿里,他已经发现不对劲。而今确定哥舒聿廷身上真发生了这种之余男人而言,羞耻非常,又不能言语的病,怎能不让他心中疼痛?
“秦朗中那边对于京中如今关于她和哥舒侍郎的谣言是何反应?”
许久,燕帝才稳住情绪开口。
“秦朗中那边并未有何不妥,这些日子也是足不出户,整日的娱乐休闲便是各种书籍。期间囊括天文地理,医学典故,艺文杂谈……不过偶有望着窗外发呆半日。
想来,也是整日在思念哥舒侍郎吧!因为之后,就会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糕点,让人送去的哥舒府,哥舒夫人与哥舒侍郎似乎皆有份。遇上丫鬟的打趣,也会有待嫁女儿羞怯的姿态,似乎并不知道哥舒侍郎的事情,仿佛以为那日在侧殿真的与哥舒侍郎成了夫妻般!”
“什么叫以为,他们就是夫妻!”暗卫话落,燕帝猛然拍案而起。
惊的内殿的暗卫一惊,赶忙隔着帘幔跪下:“臣该死!”
燕帝话落才惊觉自己情绪的波动过大,缓和了一下,才又重回龙椅坐好,心情却是又烦躁了几分:
“不管其他女人再使什么毁坏秦默云闺誉的小伎俩,尤其是秦国公府那几个上不得台面的,都给朕看紧了,必要的时候,不必手软。朕要看着秦默云顺利的嫁进哥舒家,成为哥舒家的正房嫡妻,不得有任何差池!”
暗卫闻言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赶忙应道:
“臣遵旨!”
稍后许久,内殿都未再传出过声音。
燕帝却是心情越发的烦躁难安,一为国事,一为哥舒聿廷的事情。
国事在与天意难测,也不知道这雪要下到何事,百姓怕是要遭殃。哥舒聿廷那事情过于私密,他居然想帮也插不上手。
左右思量了半晌,燕帝猛然顿住,对着殿外宣道:
“来人,传朕旨意,朕要出宫巡查,宣哥舒侍郎伴驾!”
——
秦府内,宁颖嫣手里执着书籍,却是没有看进一个字,不时的望着窗外的雪景陷入沉思。
屋外的雪已经堆积的没过膝盖,别说今日雪会不会停,就是现在停了,正值春耕的季节,怕也是要影响秋季的收成了!
恐怕燕帝也在担心这事情,在想那夜答应独孤玄霖的事情,本想与哥舒聿廷商量一二。
可自那夜雪下起来之后,他便回了愚宫处理相关事务。
毕竟偌大的愚宫要常立不倒,也是需要经济运转的,这些东西是不可能摆在明面上让人看见,有了差错也是无法请朝廷或者其他的谁协助补给的!
“备马,去大理寺!”
最终,宁颖嫣放下书籍,走近里屋拿披风。
随侍在一旁的妙歌闻言不禁诧异,看了一眼外面还未来得及轻扫的深雪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