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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临终遗言（第1页）

“奶奶，你醒了？我去叫爷爷他们进来”女子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边说着跑了出去。

片刻一大群人一拥而进，一个个谄媚地凑到病床前，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人背脊挺直，却只是推了推眼镜局促的站在最后，不敢上前。

“站在后面干嘛？往前走走我能吃了你不成？”病床上的老太太按了手边的按钮，随着背后慢慢升起的床坐了起来，一把拿掉脸上的氧气罩，声如洪钟地说。

怎么看都不像是濒死的人。

前面拥挤的人识相地让开路。

“媳妇儿，你……你还有啥要交代的，我……我们都听你的……”老人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却不敢正视躺在床上的人。

“其他人先出去吧，我有话和老头子讲。萍萍留下。”

众人互相看了看，虽有不甘，但见没人出头说些什么，只得三三两两往外走，直到病房门关上还能听到窃窃私语声。

老太太咳了两声才缓缓道：“这一辈子，前半生你欠我的，你说用你的后半辈子还……你还不清的，5o多年了……”刚才还声音有力的老太太，此时却像是一下子泄了力气。

似回忆，又似有气无力般地继续说：“你对不起我，我原谅你了，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孙女。你那几个儿子、孙子，和你像了十成十，我知道他们背后都骂我是老不死的，一把年纪还把家业攥在手里……这些财产，我不会分给他们任何人，这是我一辈子辛苦打下来的家业，我不会把它们交到不孝儿孙手里，我已经立好遗嘱，死后所有的财产，都会交到萍萍手中。”

老太太拍了拍孙女的手，看着她清亮纯净的双眸：“她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你对她好，她会给你养老送终的，外面那些你别指望了。”说完，失望的摇了摇头。

老人站在床边，表情平静，手却紧紧攥着手杖，看着老妻对着他难得的好脸色：“你要走了……这么多年，我当然信你。而且那几个浑小子什么样，我心里又怎么会不清楚，我会帮萍萍坐稳位置。”

扶了扶眼镜，张张嘴又想说什么，停顿片刻后，才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般说道：“芳菲，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最后了，我只想知道，你曾经和他，有没有……？”

“没有！而且自从嫁给你，我就没再和他见过面。”沈芳菲想，这是她最后一次解释这件事了，心情意外得平静无波。

老人听到这句话凄然一笑，走出去地脚步稍显踉跄。

门一开一关间，隐约还有些说话声传来：“老不死的”，“怎么还不咽下这口气”，“浪费的可都是咱们的钱”……

病房里，孙女紧紧攥着沈芳菲的手泣不成声：“奶奶，再陪陪我吧，你走了我要怎么办？”

沈芳菲握住孙女因为哭泣颤抖的双手，看着两只手，一双年轻紧致，一双苍老松弛，仿佛是人生，周而复始，老与新地交替：“萍萍呀，这么多年奶奶培养你，我知道你是最好的接班人。”

安抚般抚摸着孙女细嫩的小手：“人生的路呀，奶奶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后面的路你要自己走喽。听奶奶的话，小心男人！即便被算计了也不要在乎流言蜚语，你有底气，奶奶留给你的家业就是底气。”

说到这里大大地喘了口气，目光不知望向何处，黯然道：“奶奶要走了，有些话有些事，不想带到下辈子了。你愿意听吗？”

萍萍哽咽难言忙点头。

再看看自己一手教养大的孙女，看她真心为即将逝去的自己难过，她觉得可能这一辈子自己也不算白活。

想想自己当年比她现在还要年轻。这些事，本来要和自己一同埋在地下，可是真的不甘心啊，想想了缓缓张嘴讲起：“当年我18岁，在同市工作。

你爷爷庄严24岁，在林市工作。

虽然小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邻居，但我们本来的人生轨迹应该是没有交集。

我有一个从小心仪的人，他长得高大帅气，学习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