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愣了愣。不管是因为他的武功也好、因为那些丹药也好,这日月教中忠诚的人不少,但是只想忠于东方不败这个人的却是不多见。这个杨莲亭年纪轻轻,只是风雷堂下的一个小小教众,武功也很低微,不过要是真的全心全意忠于自己,加以时日能在教中有所作为,对自己是再好不过了。
“好,待会儿你便去找掌事万福,让他给你安排些差事。”
杨莲亭又躬身拜了拜,“多谢教主大恩,能侍奉教主,是属下毕生大幸。属下必定尽心竭力,以报教主恩德。”
“下去吧。”
“是。”
杨莲亭退出了会客厅,东方不败随手翻了翻放在案上的文书,见没什么紧要的事情,便丢下这些,转过身拉住秦见山的手,“我们回房吧。”
秦见山面色并不好看,东方不败拉他出去,他却动也不动。
“怎么了?”
秦见山哼了一声,东方不败一头雾水,正要再问,却被秦见山使力拉了过去,秦见山手下力气很大,勒住他的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东方不败稍一动作,便被秦见山按住了。
“你把那个杨莲亭留在院里做什么?让他去风雷堂不是更好?”
“他前些日子立了功,我看他对我忠心,留在我身边为我所用不好吗?”
“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你一点也察觉不到?把对你有意的人留在身边,你把我置于何地?”
东方不败愣住了,难怪他脸色这么难看,原来是在吃醋。“可是我并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乎的人只有你而已。”
因为留下杨莲亭让秦见山很不高兴,东方不败对着他便有些小心翼翼,因此当秦见山再一次问后院到底住了什么人的时候,东方不败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了。但是结果和他猜的差不多,秦见山听到真话反而脸色更黑了。
“自宫前的妻妾……”秦见山感觉自己的脑子仿佛在嗡嗡作响,“七八个,东方,你可真会享齐人之福啊。”
东方不败委屈地站在秦见山旁边,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咬着嘴唇不说话。要不是今天秦见山问起后院的事情,他早已忘了自己曾经的妻妾还住在这里。本来想先瞒着,尽快让万福遣散了他们,没想到又出了杨莲亭的事情,东方不败不敢再瞒,这下可是了不得了。
其实若是东方不败早知道今时今日的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又怎生会留下这样的糊涂账,他倒宁可躲在乡下默默练武,只等着这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抱歉,见山,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经变成了这样。以前是男人,娶了这些妻妾镇日胡闹;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不男不女、不人不鬼。”这些话都出自东方不败真心,他声音还是有些怪异,说着这样示弱的话就更显得可悲又可怜。
秦见山看着他,看着他眼角边淡淡的泪痣,心中一痛,抱住东方不败只是叹气。
下午秦见山说要出去走走,东方不败自是由着他去。待秦见山出了院子,东方不败立刻找来万福,吩咐他把后院里那些他曾经的妻妾都送下山去。
“送下山去是否要……”万福一边问一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了。以后定期派人去看看,送些钱银。”
“是。”
莫说杀人了,秦见山连东方不败撒谎说偷了别人家的鸡都要把银两给人送去,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杀了那些人,免不得他又会生气。
再说秦见山。出了青玉院他本来没什么目的,这里他也不熟,本来只是想随便走走冷静冷静;但他刚走没多远,就看见前面站了个年届古稀的大汉。那人虽然头发花白了,但是却精神矍铄,面色红润。
“你就是今天跟东方兄弟一起回来的秦兄弟?”那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边说边朝秦见山走来。
“是。”
“嗨,我今天听兄弟们说东方兄弟带了个人回来,就想着来找你切磋切磋。你可不知道,东方兄弟这几个月总是不在黑木崖上,要见他一面可不容易。哦,对了,老夫是风雷堂童百熊。”
东方不败跟秦见山提过一次童百熊,说道两人向来是过命的交情。
“在下秦见山,切磋不敢当。”
“我也是随便说说,走,咱们俩喝酒去!”童百熊说完也不管秦见山答应不答应,拉着他穿过了成德殿,坐着竹篓又原路下了山。
其实秦见山也想知道关于东方不败更多的事情,所以即使童百熊不说,他也会找个由头会一会他。
“在黑木崖上有诸多规矩和不便,我还是喜欢到山下来喝酒,痛快!”
“东方说跟童大哥是过命的交情,不知是为何?”
童百熊听到秦见山称“东方”时愣了一下,但马上掩住了自己的情绪,望着天回忆了一下。“东方兄弟老是说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其实那些也算不得什么。我和他相识时他才刚十一岁,我看他全家太过可怜,便每年救济他们。后来他父母过世,丧事也是我帮着料理的。那之后他一人孤苦伶仃,我就引他见了教主入了教。”
“原来如此。”
“后来在太行山时,潞东七虎趁他练功未成,向他偷袭,他深受重伤之际我救了他的性命。哎,罢了罢了,都是些旧事,不提了,不提了!”童百熊自斟自饮了几杯,想来是沉浸在旧时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