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们找川剧艺术协会了解了一下,由于川剧的衰落,解放后至今比较有名的旦角很少,擅长《彩楼记》又意外死亡的就只有两个。一个叫王月玲,反右的时候师父被打成了右派,她为此抱不平,起了些冲突,被泼了墨在脸上拉出去游行,当晚跳府南河自杀了,死时22岁。还有一个叫林霞衣,66年蓉城闹武斗,音乐学院改作了造反派的武斗据点,10月份发生了两次剧烈的枪战,这个林霞衣死于流弹,死时21岁‐‐这是官方的记录,但根据艺术协会里退休的老人说,当年是一个造反派的小头目看上了林霞衣,求爱不成,恼羞成怒,召集了几个手下把林霞衣给奸杀了,然后伪造了意外死亡。&rdo;
龙飞仔细看了看纸片,都是采访协会人员的相关笔录,虽然比郎樵讲的详细些,但并没有什么新信息。但那个戏子的鬼魂究竟是两人中的哪一个呢?他绞尽脑汁,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郎樵露出贼笑道:&ldo;这只是初步结果。根据我的推理,阿星在日记里写的是富力路而不是蓉城师大这一点很值得推敲。这说明,这个戏子的鬼魂和富力路有很大联系,而不是和蓉城师大。但是,这两个人和富力路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所以那个鬼魂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我已经叫小安检查解放前的资料了,但估计要五点左右才能有结果;另外,富力路这边的规划我也叫他们去查了,等五点左右,资料搜集全了,我们再做决定。&rdo;
靠!龙飞愤怒地从床上跳起来骂道:&ldo;存心耍我啊?现在才两点多,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混?&rdo;
郎樵打着哈欠,把湿淋淋的衣服脱得精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如同梦呓般喃喃自语道:&ldo;我都三天没在床上睡过了。。。。。。&rdo;话音未落,就发出了鼾声。
龙飞望着郎樵满脸胡茬的黑脸,不由得摇了摇头‐‐干什么都不容易啊!他想了想,摸出本《符咒大全》,挑了几个简单实用的招魂炼幽术仔细揣摩。昨晚要不是突然生效的玄天上帝决,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晚上少不得还可能和女鬼发生冲突,再出漏子就不妙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法术总是时灵时不灵呢?莫博士说过,法术其实就是一种改变能量的方法。施用符咒的过程,就是用特定的步骤和方式,启动蕴藏在宇宙中的能量,获得非常的功用。所以从本质上来说,注重修炼内丹的丹鼎派和注重符咒的符箓派并没有差别,它们的分歧仅仅在于启动宇宙能量的方法有差异,&ldo;条条大路通罗马&rdo;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是看那条路更适合特定的个体修炼而已。但是,为什么自己偏偏就找不出适合自己的路呢?
翻着书,龙飞边看边沉思,渐渐忘记了窗外正是狂风暴雨的七月暴虐天气。
不知过了多久,郎樵突然从床上一个弹跳直起身来,茫然地看着周围,随即松懈下来,低声叹道:&ldo;原来我是在这里。&rdo;
龙飞端了杯水递过去说:&ldo;同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倒下了不要紧,但是这样会连累千千万万滴人民群众的。为了人民群众的人生安全,保重!&rdo;
郎樵一口气把水喝个精光,马上恢复成平时那个粗豪大气的刑警队长,看看表,已经四点多了,便拨通了小安的电话。小安那边说已经有了几个名字,但因为旧档案查找起来很费事,所以暂时还没有结果。郎樵气呼呼地正要挂电话,龙飞却示意他把名字都记下来。
何梦影、庄蝶飞、柳莺、韩心儿,一共四个,都是解放前小有名气而后不知所终的旦角,按出现的年代由近及远地排列的。因为年代久远,连川剧艺术协会的人都只记得她们的名字,而不清楚最后的下落。郎樵沉着脸,问:&ldo;今天能搞到的就这些资料,准备怎么弄?&rdo;
龙飞笑着拍拍郎樵的肩膀,说:&ldo;只要名字没错,包在我身上‐‐除非这个鬼魂根本就不在这六个人当中。&rdo;
郎樵不放心地看着龙飞,说:&ldo;不是不相信你,如果没有把握,最好就不要随便采取行动。我仔细思考了很久,阿星失踪绝对不是个简单的案子,其中的牵涉肯定很大,这点我想不用再多说。如果五个邪地都有个冤魂厉鬼什么的,那肯定和连环斩首案有牵连,如果不尽早解决,后果很难预料!&rdo;
龙飞亮出一张黄裱纸,笑道:&ldo;你放心,今天晚上,一定可以解开这个女鬼的迷!&rdo;
郎樵看着这张涂满红色线条的纸,疑惑地问道:&ldo;这是什么符?&rdo;
&ldo;镇邪禁制符,贴上后可以让鬼怪失去力量、动弹不得。我还认真练习了一个拷鬼术和一个炼幽术,理论上讲,可以拷问鬼魂有关它的信息,并且把它收服。&rdo;
&ldo;靠!理论上讲?&rdo;郎樵似笑非笑地看着龙飞:&ldo;伟大的理论家都是不实践的。还有,希望你买的这本盗版书不要印错了字就好!&rdo;
龙飞骄傲地看着手上的道符说:&ldo;这是我画过的最好的符,绝对不会有差错。就算后边两个法术不灵,凭这张符,我们也可以全身而退。&rdo;
郎樵不再说话,转头呆呆地看着窗外。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居然很快又冒出了红艳艳的太阳。接下来,他又忙着拨打各种电话,处理各种杂事,好容易办完,太阳已经落山了。两人匆匆吃了点东西,便来到那个旧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