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剑中元神一出,所有神魔鬼怪,均杀无赦!放眼天下,我还不知道有什么兵刃,能比我手中的剑更加锋利!&rdo;余子悦垂手而立,望着甬道里的一堆厚厚的灰烬冷然说道。
&ldo;你错了,还有一件东西,远比你手中的宝剑更加锋利!&rdo;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叹息,余子悦心中一凛,因为这个声音并不是李文定所发。她四下看去,亮色的密室异常寂静,甬道口黄色的火焰墙仍然在燃烧,偶尔有些人骨碎片碰了上去,腾起幽蓝的火光,显得有些诡异。
&ldo;哦?你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比我的宝剑还要锋利?&rdo;余子悦淡淡地问道。
&ldo;比宝剑还要锋利的,是道法仁心!&rdo;
空中话音刚落,火焰墙突然爆起一团红亮的火焰,噼里啪啦乱响,就好像油锅里泼进了水一样。余子悦暗叫不好,看情形刚才发声的那个不知名的人,不,应该是鬼正试图强行冲破了她火焰墙的封堵想闯进密室来。她来不及挥剑,左手顺势一掌向火焰腾起处拍了过去,但掌风未到,火焰墙已经恢复了正常,密室墙角处,立刻出现了一个身着长衫的青年男子。
第16章尘定风云间
余子悦锐利的眼光不住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这人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中等身材,身上穿了件旧式的灰色长衫,头发散披着,差不多到了腰间;虽然外形有些奇怪,颇有点后现代行为艺术家的特征,但他面容俊朗,气度从容,就那么随便站在墙角,却让人立刻生出整个密室是以墙角为中心的异样感觉来。余子悦狐疑地看了龙飞一样,却看到了同样狐疑的目光,她心中转换了无数个念头,却也猜不出眼前这个男子究竟是谁。
&ldo;上善若水,蕴化万物。道法皆以生为根本,从不轻言死。剑锋虽利,却不能起死回生,故只能倚之为利,而无法倚之为用,不知这位小道友以为如何?&rdo;男子背着手缓缓地说道,语调低沉温和,听起来说不出的亲切。
&ldo;敢问这位道友贵姓?&rdo;余子悦心知闯进来的这人肯定是道法中人,且对他的一番言词颇为折服,于是心中突然一动,暗想道:&ldo;难道这人竟然是他?&rdo;
&ldo;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小道友该姓赵。&rdo;男子满脸柔和的微笑,眼光如春风般拂过余子悦的脸庞,余子悦竟然生出这个男子如同自己亲友一般的感觉来。
&ldo;鄙姓余,不知道友如何会以为鄙姓赵?&rdo;余子悦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阵狂跳。是他,这个人一定就是他了!
&ldo;原来如此。那小道友外祖应该姓赵无疑。&rdo;
&ldo;蜀中山河暗,尘定风云间!&rdo;余子悦又紧张又激动,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ldo;如果我没猜错,您该就是若尘道长?&rdo;
&ldo;七十年前,我等功亏一篑,尘定风云,俱为孤魂野鬼,只可惜连累了连城师弟,并令千万生民受苦,柳若尘万死难辞其咎!看小道友年纪,该是长恭派中二十八、九代弟子,不知如何称呼连城?&rdo;男子脸色转暗,阴郁地说道。
柳若尘!?
龙飞吃惊得差点叫了起来。眼前这个青年男子,竟然就是那个落魄道人鲁任从所说的柳若尘?那个不会一点道法就能降服众多恶鬼的传奇人物?听柳若尘的话,他果然就是死于70年前联手制邪的事件之中,但他所说的那个连城究竟是谁?长恭派又是什么来头?而且,余子悦看来是早就知道柳若尘和这个邪地的的关系,但她为什么又不告诉自己?想到这里,他心里又郁闷起来。
&ldo;晚辈余子悦,忝为长恭28代大弟子,参见道长!连城为弟子曾祖名讳。&rdo;余子悦恭恭敬敬地对柳若尘拜了三拜,眼泪早已忍不住流了下来:&ldo;不知当年曾祖西去可留下什么遗训,还望道长明示!&rdo;
&ldo;前尘往事,俱成云烟,子悦何必苦苦萦怀?此地凶邪异常,我也只能尽量帮你们抵挡一下,你们还是速速离去的好。若想知道其中细节,不妨到白鹤观一趟!&rdo;柳若尘叹道,他话音未落,地板一阵剧烈的颤抖,仿佛如同地震一般,震得人几乎站不稳脚。就在晃动之中,甬道的地板一块块裂开,一排又一排骷髅冒了出来。和先前的骷髅不同的是,这些骷髅都手持兵刃,行动整齐,前排的骷髅更是竖起了几排一人多高的盾牌,杀气腾腾地将密室堵得水泄不通。
两人到抽了口凉气,望着骷髅白森森的骨骼和黑洞洞的眼眶说不出话来。眼前这队骷髅,显然是不知那个年代死掉的士兵,他们的战斗力可绝非刚才冒出来的那些骷髅所能相提并论的。要对付这么些杀气极重的骷髅兵,只怕并不轻松。
这些骷髅兵排在渐渐黯淡下去的火焰墙前面,并不急于进攻,显然在等着李文定的指示。突然,后排的骷髅兵整齐地往两边散开,李文定潇洒地在一排盾牌后面露出头来,大笑道:&ldo;久不见若尘贤弟,不知最近可好?&rdo;
这些骷髅兵排在渐渐黯淡下去的火焰墙前面,并不急于进攻,显然在等着李文定的指示。突然,后排的骷髅兵整齐地往两边散开,李文定潇洒地在一排盾牌后面露出头来,大笑道:&ldo;久不见若尘贤弟,不知最近可好?&rdo;
柳若尘微微皱了下眉头,平静的说道:&ldo;久不见文定兄,想不到居然找了这么多精雕细琢的骨雕来做摆设,当真威风得紧,照这样下去,不出一百年,我就奈何不得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