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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历晓天的父亲几年前曾被人绑架过，那时候也有警察找他问过话，在他看来，警察可不是那么容易沟通的族群。他们好像永远在怀疑你说的话，也在永远掂量哪件事值得做，哪件事不值得做。他们有时候比商人更像商人。所以，他们可不会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案子兴师动众跑到旭日中学来闻初中男生的脚臭。难道……

他把目光慢慢转向贝乐。

&ldo;为什么他们会去找警察?有这个必要吗?再说如果什么都没有丢的话，他们怎么能请得动警察?&rdo;

&ldo;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rdo;

&ldo;你干了什么?&rdo;历晓天朝贝乐逼近了一步。

正在这时，贝乐抬起头朝他背后叫了一声：&ldo;校长。&rdo;

历晓天回过头去，看见的却是副校长董怀远。

像所有校长一样，董校长觉得没必要回应一个普通学生的招呼，他径直走到他们面前，问道：&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董校长的声音是标准的男低音，不仅深沉，而且鼻腔还有共鸣声。听说，副校长过去曾是儿童剧团的演员，只不过，他在儿童剧里很少扮演好人，大部分时候他演的都是&ldo;奸角&rdo;，比如凶恶的大灰狼，恐怖的食人鱼之类的。副校长大概是很为自己的声音而骄傲，所以每次学校有什么重要的晚会，他都会主动上台表演诗歌朗诵。可历晓天却觉得，在红色喜庆灯光的照耀下，董校长张大嘴激情朗诵的模样，活像条张开血盆大口的鳄鱼。

&ldo;喂，我是问你。&rdo;董校长道。贝乐推了他一下，他抬起头，这才发现副校长正注视着自己。他是在问我吗?

&ldo;我，我叫历晓天。&rdo;他惶恐不安地答道。

&ldo;历晓天。&rdo;副校长喃喃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又停顿了两三秒钟，说道，&ldo;历晓天，昨晚我看见你了。&rdo;

历晓天的心咯噔一下。他见过我?昨晚吗?在哪儿?

&ldo;我看见你在图书馆借书。&rdo;副校长回答了他心里的问题。

图书馆。坏了，我是去过，还在那里借过两本书。借书卡上应该会留下借阅的时间，想赖都不行。

他想他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鳄鱼抬了抬眉毛，嘴角向上一弯，似笑非笑地问道：&ldo;昨晚就是你吧，历晓天?&rdo;

&ldo;是的。&rdo;他只能承认。

&ldo;好，那你也到音乐教室去。&rdo;副校长笑了起来，他很为自己能发现一个新的嫌疑人感到高兴。

&ldo;哦。&rdo;

&ldo;现在就去。&rdo;副校长道。

他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禁不住低下了头。

副校长越过他们，向前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他道：&ldo;别抱有侥幸心理，校门早就锁上了。再说，我已经记住了你的名字‐‐历晓天。&rdo;

副校长说完，就朝走廊尽头的教师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