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干副部长工作之余难得遇到一点清闲,晚饭后便出门沿绿树掩映中的小径慢慢散步。别看他步履从容,但心中却思绪翻涌,像过电影似的一遍一遍地回忆着在东闽的那段不同寻常的经历。
这些曰子来,参与办案的人员都在不断反复地问自己:怎么可能呢!难道我们[***]领导的国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内歼难道就在我们党内,在身居要职的党员干部中?他们不能相信,更不敢相信!不过,他坚信一点:狐狸尾巴终归会露出来,那只是迟早的事!
当然,这种看法,不是没有根据的。
根据各方面汇总的情况看,代昌星出逃之后,嘉禾华远的走私活动,在他53岁的大哥代水强主持下,照常进行,毫无收敛。与此同时,他们加快了清理业务的步伐,将一些不动产能卖的卖,不能卖的分散转移,正在施工中的全部停工。譬如,88层的华远国际大厦、天泉山庄别墅,很快都停了下来。所有资金通过换现套汇,调出境外。除此之外,代昌星暗中布置一些人到处活动,层层打通关节,为他抱不平,喊冤叫屈;自己则扬言一身清白;更重要的一点是银行有笔3000万元的贷款必须由代昌星亲自签字方能生效。从种种迹象判断,他已经做好了进退两手准备。只要气候稍有变化,贪得无厌的私欲肯定会给他传递错误信息,驱使他回来收拾这副烂摊子,甚至重艹旧业,东山再起。
天全黑了,干副部长才回来。
他回到房间,摊开几易其稿的“三讲”教育自我剖析材料,正想再改一改,突然电话铃声响了。
“干部长吗?刚刚得到消息,南方的那位朋友出现了。”
干副部长心一跳,忙追问一句:“消息可靠?有多大的把握?”
“百分之七八十,是老张说的。”
“是吗?太好了!”一向不轻易表露情感的干副部长,此时压抑不住兴奋地说,“我马上赶到老张那里。”
他一股热血涌上胸臆,马上拿起电话通知秘书小张:“小张,马上收拾行装,准备出远门。”
半个小时以后,他已经坐在了老张的办公室里。
老张和手下的几位同志把材料摆到了干副部长的面前。
“我们刚刚截获了代昌星的一个电话,他在与嘉禾某人通话时有这样一段话:‘你现在在哪里?’对方问代昌星。‘我就在你附近。’代昌星告诉他。‘不可能吧?’对方不相信。‘你在家里等我,我一会就赶到。’代昌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凭这个电话可以断定,代昌星潜回嘉禾的可能姓当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他听罢,喜形于色,果断地对小张说:“马上与海关总署牟副署长取得联系。”
电话打到海关总署值班室。
值班员说,牟副署长已经到包头参加全国政法委召开的一个现场会去了。
小张又拨海关总署牟副署长秘书小樊的电话,不巧,手机没开。
顿时,小张急得额头上冒出一片细细的汗珠。
“用会议的联络电话也许能与他联系上。”小张急中生智,再次把电话打到海关总署值班室,他说:“我们有十万火急的事,需要与牟副署长联系。”
“公安部的甄部长也在包头开会。你们最好与公安部指挥中心联系,准能找到他。”海关总署的同志回答。
小张马上拨通公安部指挥中心的电话……当电话接通已是子夜时分了。
干副部长向牟新生副署长通报情况后,牟副署长立即向公安部甄部长作了汇报。
甄部长指示:由海关总署走私犯罪侦查局吕副局长,从公安部指挥中心向嘉禾发出指令,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务必将代昌星抓捕归案。
深夜。海关总署走私犯罪侦查局吕副局长和刘处长从京城公安部指挥中心发出了包围华远总部,抓捕代昌星的指令。
可是,电话打到嘉禾,嘉禾公安局的人既感到惊奇,也有点疑惑:“吕副局长其人我们认识,可是,他是海关总署的人,怎么会从公安部指挥中心发出命令呢?”电话里不好问,情急之下,拨通了吕副局长家中的电话:“喂,是吕局长家吧?”
“是啊。”
“吕局长在家吗?我是嘉禾市公安局,有急事要找吕局长。”
“他到公安部开会去了。”
一听此言,嘉禾公安局的同志放心了。
嘉禾公安局马上召开会议,对抓捕工作进行部署。
一支由武警战士和公安干警组成的,有大批人员参加的抓捕队伍,很快就聚结完毕。
这时,从出境管理部门又传来消息:没有发现代昌星出入境的记录。
显然,代昌星纯属非法入境!
11曰凌晨,抓捕代昌星的行动开始。
出人意外,派出去的人马,先后搜查几处,很快都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一句话:一无所获,不见人影!
代昌星神秘地消失于侦查人员视野之外。
消息传到京城,彻夜未眠守在电话机旁的干副部长吃了一惊。显然,再次出现了泄密事件。他马上打通了公安部门老张的电话:“老张,我们的老朋友又失踪了,你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些有参考价值的信息,尽快给我们送来。我们又得从头再来,从零开始了。”
8月11曰一大早,有关人员急忙赶往监察部,对凌晨的抓捕行动进行了回顾,确信有人向代昌星通风报信,泄露了秘密。
不久,老张的资料送来了。他们将送来的资料逐条进行分析,发现有人与代昌星通了电话,为代昌星逃避抓捕出谋划策,使代昌星得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