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大长公主听完,却是一叹,又是一笑,道:“我们润娘果然是个好的,这才是王家的好子孙。不像那个小妇养的。”
阿练道:“公主说的是。只是太上圣人去了,公主一时身上不痛快,这康氏就这么嚣张,若是公主真有个好歹,指不定怎么闹腾呢!”
这话也只有她可以说的了。
同安大长公主眉头一蹙,而后冷笑一声,道:“她想得美!即便太上圣人不在了,我也是大唐的大长公主,当今圣人也是我亲侄子,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我面前撒野?”若不是不想和王裕把最后的情分给断了,她怎么会容下她?
阿练忙不迭得点头。
王润更衣完毕出来,却见同安大长公主沉着脸靠在宝蓝色妆花枕袱上,正要说什么,却见外头急匆匆走来一个婆子,正是引了王润进来的管事婆子,急道:“公主,晋王殿下驾临了。”
“什么?”
晋王殿下?
是她知道的那个晋王殿下么?
被这个消息刺激的傻傻的王润终于反应过来了,她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
啊?!
同安大长公主也是没想到,道:“晋王殿下怎么会来我这里?把话说清楚!”
那婆子也是急得满头是汗,忙道:“是真的。听说是圣人知道公主身子不好,十分忧心。晋王殿下便主动请命来看望公主。如今人已在正厅了。”
同安大长公主道:“驸马呢?可曾去招呼了?”
那婆子道:“驸马他……并不在府中,是大郎在招呼。”这个大郎指的是王仁表。
同安大长公主冷笑道:“好,好,好!罢了,阿练,你去请晋王过来。”她这个公主妻子生病,驸马爷竟然不在府中,大长公主的气势恢复了大半。
阿练迟疑道:“请晋王来这里么?”会不会失礼啊?而且润娘还在这里呢?
王润忙道:“叔祖母,我先回避一下吧!”
同安大长公主豪爽地一甩袖,道:“不必。晋王是我的外甥孙子,有我在这里,你怕什么?再者,我也一直想让你们见个面。”让晋王看看我的侄孙女润娘是多么的出色,省得在这几年里遇上支野花,就当是牡丹了。
呜呜,叔大母啊,但是也不是今天吧,这时机不对,场合不对啊!
阿练很迅速得去了,丫头们伺候了同安大长公主在一张软榻上半坐了,王润无法,只好在一旁低头站着。
晋王李治带了人进来,便见同安大长公主半坐在软榻上,面色已是好了很多了。屋中侍立着许多丫头仆妇,想来都是她的贴身之人。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穿着竹叶青的交领半臂,下系着月白的高腰襦裙,只胸前戴着一条坠了羊脂白玉佩的银链子,清新如诗,淡雅如菊,却是低着头,只从侧面看见形状优美的下颌。李治不由心头一跳。
少年慕艾,自那日见过之后,便一直萦绕心头,即便低着头,李治又怎会不认得?自然想起这个少女的身份了,今日上门来看同安大长公主,实在想不到竟有这样的境遇,想到这里,面上不由红了起来。
在姑婆母房中,也不好放肆,便正色向同安大长公主行了礼问了安,道:“姑婆母身子可好些了?圣人十分担忧姑婆母。”
同安大长公主道:“劳累圣人想着,我歇了两日,已好多了。不知圣人可好?我前日看圣人的面色也不好。”
李治道:“圣人倒是无妨,只是太医说是忧伤过度,需得好生调养。”
同安大长公主叹一声。见他规规矩矩地看向自己,不敢朝身边的王润看一眼,但是面上的神色到底透露了一些,便含笑道:“这就是王思政家的孙女,日后也是一家人了。我这里没有外人,你见见也无妨。”
李治当下面红过耳,看向那个垂首的少女向自己行了一礼,口中说道:“晋王殿下有礼。”
李治忙还了一礼,道:“小娘子有礼,有礼……”
同安大长公主噗嗤一笑,这个稚奴这一两年沉稳多了,很少见到这个模样了,想不到今日竟见着了。
两个主角见同安大长公主笑起来,不由都抬头看向她,随即又想起她笑的是她们,不由更是害羞,目光无意识地竟对了一下,俩人都是一怔,旋即又转开了。
王润想的是:这晋王长得倒是不错,上苍啊,祈祷他的内心也和他的外表一样不错吧!
李治却是心头沉醉,可以用一千多年后某情圣的诗来形容: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胜过那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咳咳,晋王殿下,您荡漾了。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好不好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又来了,累的很,心也烦,会尽量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