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珞盖着小被子,惬意的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哼唧着不成调的曲子。
花嬷嬷手中拖着个小托盘,上面摆着洗净的瓜果,走到近前看到她这般舒服,原本就难看的脸平添了几分抽搐,有心想要骂上几句,只刚张嘴,嘴角的伤口就是一阵刺痛,提醒着前两天自己刚被这小丫头揍了一顿。
明明是看着半死不活,风一吹就倒,偏生力气大的吓人,那拳头落在身上挖心挖肺的疼。她和她家死鬼两个都没打过这丫头,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头皮发麻。
她咬咬牙将瓜果放在小桌子上,到底是心气不顺,话也没说扭头就走。
秦小珞睁开眼睛瞥了眼托盘,“我说你是老的听不清楚,还是耳朵里本身就塞驴毛了,让你切成块用钎子串上没听到啊。”
花嬷嬷横眉一竖,本能的想要反唇相讥,对上秦小珞晃悠着的拳头,再次将话憋了回去。
但是却气的心疼。
她原本也是老夫人跟前得力的人手,只不过是她家那口子犯了事儿,她跟着受连累,一起被发配到郊区这边的小庄子里。
三进的小院子,周围的地虽能产些时令的瓜果和粮食,但相比其他的庄子成色收成并不好,别说是上贡给主子了,连这些佃户的口粮也将将够。
两口子的日子不太好过。
这次看顾着个被驱逐的小娘子,国公府那边定时定量供应银钱嚼用。一开始,那小丫头神神叨叨整天跟个魂儿似的到处乱飘,不给她饭吃她也不在乎,这大笔的银钱就自然被她给贪墨了。
可惜好景不长,油水捞了不到两个月,死丫头竟然转性了。
吃的喝的竟捡金贵的不说,一不满意还威胁着要揍人,整个像土匪流氓二痞子。不到十日的功夫,这个月的供应已经被她败了三成了。
花嬷嬷愤恨的将刀舞的虎虎生风,到底是忍不下去,最后扔下刀就往外跑。跑了没两步又转回来招呼家里那口子切好瓜果给秦小珞送去。自己则是收拾了一番,牵了小毛驴就往城内赶。
因为她闺女在内院姑娘院子里当差,外院的门房倒没有多拦,等到了内院,花嬷嬷拨拉拨拉自己的头发,换上凄楚委屈的模样,求着要见老夫人。
三姑娘被送到庄子里的事情阖府皆知,此番花嬷嬷来求见,内院管事还以为是什么事儿,自然就将人带到了老夫人跟前。
花房内,国公府华老夫人正被几个小辈儿逗得笑不拢嘴,听到外面来报,那笑容立马隐了下去,脸上浮现一丝不虞。
大丫鬟锦绣心内埋怨这管事忒不会办事儿,忙不迭的想要出去将人轰出去,便听到老夫人淡淡的语气道:“让她进来。”
坐在下手的沐水情眸光闪了闪,微不可查的抚了抚腕上的翡翠镯子,浅笑着朝华老夫人告辞:“祖母既是有事儿,情儿便先回去了呢。”
说罢歪歪头,看底下几个妹妹,“你们可要走?”
几个小姑娘也都颇有眼色,纷纷起身告退,但彼此之前看过来的眼神却都带着几分探究以及兴奋。
啊啊啊啊啊,三姐姐又作什么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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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能私底下慢慢的打听,否则触了老夫人的霉头,那可就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