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秦桑便是眼巴巴地瞧着自己的媳妇儿过来。
而另一边,流笙接了军需监督一职,为了解情况,查看文书资料就连续看了好几天。开战前粮草先行,北突有异动的时候,户部已经拨出的一百万两白银,用于车马、军备、军饷、粮草。开战不到两月,将领便又有奏称速战速决战略失败,预计军需不足,户部便又拨款八十万两,购置粮草、医药是大头,还有各项开支,大到帐篷补充、小到将军的水杯,一样一样,八万大军八十万两竟然堪堪够半年开支,这样算来,过不了四个月,又将会有将领闹着军需不足。
流笙看的冷汗都下来了,近几年天灾不少,加之父皇乐于修建水利,国库并不充盈。因此才令皇子出战以求速战速决。
一询问户部,户部的老大臣战战兢兢千算百算,这里抠一点,那里减一点,连内务那边的皇宫年节的开销都削减一般,可用于军费开支也已经不足七十万两。战事再拖上半年便会连大臣的月俸也发不起。
为此流笙这几日急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又吃不下东西,形容憔悴。
现在战事胶着,没有短期内结束的趋势,如此一来,要么就是削减军费,让自家皇兄带着饿肚子的兵大战,要么就是加重赋税,从百姓身上搜刮。
流笙合上最后一卷资料,揉了揉额头,身边的太监立即递过来一杯参茶。流笙接过正要喝,闻了那味儿皱了皱眉,退了回去。
两样都不可行。
流笙觉得自己接了个棘手的活儿,弄不好便会千夫所指。
父皇都不爱他了!流笙喉咙泛酸,恶心地吐了吐。知道他肚子里有他的孙子还要将他往死里整,父皇根本就是不爱他了!
怀孕的人精神脆弱,熬了许久,又恶心泛酸,忍不住便觉得委屈。
揉了揉鼻子,流笙哼唧一声,既然父皇不爱他了,他就只好找他们家夫君去了。
流笙来的时候,秦桑正坐在自家院子的石桌边,一壶浊酒,几叠泡菜,一盘切好的牛肉干。
老婆不在,一个人寂寞空虚冷。秦桑吸了吸鼻子,好想老婆怎么办?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流笙翻墙进来的时候,听见的便是轻轻柔柔的歌声。
不同于依依呀呀的曲子,清润低柔的男声深情柔婉,慢慢的柔情蜜意如同白色的月光铺陈了整个院子。
爱……有多深?
被那轻柔多情的美妙旋律迷住,流笙忍不住望向那能代表他爱意的月亮。
“呐。呆子,你爱谁呢你?”坐在墙头,流笙笑意吟吟。
秦桑回头,惊喜万分,只蓦然看见自家媳妇儿坐在高高的墙上,心脏都吓得揪成一团了。
“别动!”秦桑一边惊呼一边飞奔过去:“我来救你。”
“救我?”流笙挑挑眉,“不用了,我自己跳下来。”
“别!”见流笙真要跳,秦桑尖叫,吓得邻居家的旺财狂吠不停。
“媳妇儿,别,那么高,万一摔到了怎么办?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万一……”秦桑惊得语无伦次,最后扑在墙根下张开双臂,生怕流笙掉下来。
“你肚子里面还有个脆弱的小生命呢,你飞这么高,他怎办?就算没摔着没动胎气,万一他在里面晕高怎么办?”
“他不舒服了,媳妇儿你就更难受了,我舍不得看你难受啊。”
噼噼啪啪,秦桑唠叨许久,流笙坐在墙头忍俊不禁,最后哈哈大笑,指着秦桑,“瞧你吓的。好吧,接着我吧。”
流笙说完,呼啦啦扑向秦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