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死,恩奇都诞生了。
恩奇都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是奥尔罕却因沙曼尔的死疏离他。
她无法接受那一张与沙曼尔很是相似的面孔,更无法接受恩奇都自然的善意。
她开始沉默寡言,哀伤和忧郁像突如其来的暴病缠上了她。她不愿接受任何人的馈赠,很多时候只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偏僻的角落,神色难过的望着天真无邪的恩奇都。
面对恩奇都送给她的花环,她突然轻声的呜咽起来,那双氤氲的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绝望。在短暂的哭泣后又是一片死寂的沉默,了无生趣。
自那一天起,她的态度彻底改变了,不再总是恭敬的臣服,而是时有的轻蔑和嘲讽,仿佛是在嘲笑着自己的弱小。
他很珍惜和友人恩奇都在一起的时光,尽管有伊丝塔尔那个贱人来搅局。
但是他最后还是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
[那就处死那个恩奇都吧,让他代替吉尔伽美什死去。]
他留在时日不多的友人身边,友人却提出了让他与奥尔罕谈话的要求。
他听从恩奇都的建议,沉默的走了出去。可是。。。。。。那从不对他露出温和之色的少年第一次抱住了他,声音哽咽。
“王,能直面自己的情感,我很高兴,请保重自己的身体。”
她拒绝了他伸出的手,脸上是灿烂到过分的笑。
最后的最后,恩奇都死了。
他像是失去了灵魂般在殿内哭了起来,他只有这一个朋友,只有这么一个了解他肯包容他的朋友。
卢伽尔班达忌惮他的半神躯体,宁孙只是遵从天命规则。他的父母看似爱护他,实则对他毫无感情。
只有恩奇都和奥尔罕,愿意陪在他的身边。
他是王,注意不能同于常人。孩提时代的温和随着丑陋的人事一点一点被消耗殆尽,他还是学会享受。
吉尔伽美什从遥远的回忆中苏醒,他转头看了眼荒芜的庭院,随意的坐了下来。
他很累,比在前去死亡之海的跋涉中还要来的疲惫。
无法理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那段艰辛的跋涉,只是为了那两个人的复活。
他想让她永远的活下去。
千辛万苦找到了长生不老药后他摘取了山间的小花,内心难得温柔的仿佛可以滴出水。
[奥尔罕,我回来了。]
可是。。。。。。鲜血浸透了沙场,满目是随意丢弃的兵甲。
而那个人的墓碑定定的在寒风中立着,他仿佛看到了那真实的一幕。
衣衫不整,胸膛和背脊上插满了箭,身上无一处完好的肉。她明亮的眼再无光泽,暗沉的血不断地从眼眶中渗出。她的右手紧紧的攥着手上的长剑,强撑着屹立在战场之丘。
“王,我会成为帝国的剑。。。。。。”
帝国的剑啊,男人想着突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哭了。
他扯断了身上的所有,像疯子一般在墓前嚎哭起来。
“我爱着你,奥尔罕。。。。。。”
他死死的匍匐在她的墓碑上,亲吻着她的名字。
“王,你要活着,我想把胜利一直带给你。”
我不要胜利,我想要你活着,我想把整个世界送给你。
她不该这样凄惨的死去。。。。。。
他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画面,小小的人被卢伽尔班达抱着,不愿意对任何人展露笑颜。可是刚一见到了他,天真无邪的咧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