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德的声音,秦妙知道福德人老成精,最是圆滑不过,若不是发生了大事的话,他是不会在此刻打扰晋文帝的。
皱了皱眉,晋文帝轻拍了下秦妙的手,道:“有什么事?”
福德松了一口气,急道:
“大皇子发烧了,皇贵妃娘娘急得直掉眼泪,奴才想着告诉陛下一声。”
“什么?宸儿又病了!”
晋文帝放开秦妙的手,猛地往前走了一步。
赵宸是他膝下唯一的皇子,十有八九也是未来的帝王,即使卓瑜现在怀有身孕,宸儿的地位依旧无可替代。
“大皇子年岁小,最近阴雨连绵,一沾染寒气,就容易发烧,娘娘也没办法了。”
福德站在门外,一张老脸都皱成一团,他虽然是个没根儿的男人,但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也知道这男女在相处时,若是被人给打扰了,心里定然不会痛快。
但福德也是没有办法,他得罪不起柔妃娘娘,更得罪不起皇贵妃娘娘啊!
秦妙下了床,走到男人身边,看着晋文帝脸上的犹豫之色,低声说:
“陛下,您先去看看宸儿吧,臣妾是您的人,您无论何时陪在臣妾身边都好。”
看着秦妙这样柔顺的模样,晋文帝心中一软,更加舍不得离开秦妙。
“陛下,宸儿还等着您呢。”
晋文帝点头,薄唇贴在女人耳廓处。道:“妙妙,等着朕。”
目送着男人离开,秦妙坐在床上,耳边突然感受到一阵湿热。
她心里一跳,转头一看,发现是元琛不知何时出现在房中,嘴唇含住耳垂,好像泄愤一般,轻轻咬了一下。
秦妙面红耳赤,抬手按在银色面具上,将人往外推,低声道:
“这么晚了,你进宫做什么?要是被人发现。你是想要了我的命是不是?”
一把握住秦妙的手,元琛手上微微用力,秦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倒在了床上,压着男人厚实的胸膛。
“我要是不进宫的话,难道就任凭你跟晋文帝卿卿我我?”
秦妙啐了一声,说:“什么卿卿我我,我与晋文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元琛自然是清楚地,嘴唇勾起一丝笑,指尖捻了捻女人的耳垂。说:
“你打算在宫里呆多久?”
这个问题秦妙倒是从来也没想过,在她心里,女人一旦入了宫,这辈子就再也离不开四四方方的牢笼。
打量着女人茫然的脸,元琛嗤笑一声,逼近她,喷薄的热气打在秦妙脸上,让她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去。
“等到宸儿成太子之后,你若是能带我出宫,就随你。”
“此话当真?”即使被银色面具遮住半张脸,元琛的嘴角依旧止不住的上扬。
点了点头,秦妙抬手点了点男人脸上的面具,道:
“我哪里敢骗镇国公?”
顿了顿,秦妙问了句:“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下来,给我看看,省的我以后认错人了,该怎么办?”
元琛没有说话,抓住秦妙的手,按在面具上,微微一动,面具就被取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秦妙心跳的很快,一手扶着面具,缓缓摘下来,另一手紧紧攥住锦被,掌心溢出汗水。
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秦妙视线中,大概是因为常年被面具遮盖的原因,元琛的皮肤是有些病态的苍白,鼻梁很高,眼窝深陷,勉强能称得上是俊美。
只可惜右脸上有一道狭长的疤痕,像蜈蚣一样,黝黑扭曲的盘踞在脸上,十分狰狞。
“怎么?怕了?”
男人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知名的意味,让秦妙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有什么可怕的?”
柔嫩的指尖轻轻按在疤痕上,秦妙问:
“你亲自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