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秦湘身上并无官职,但只要想起他的身份,京兆尹脸上就露出十分陈恳的笑。
“秦少爷,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陈某当真不胜荣幸。”
听到这话,秦湘笑了笑,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道:
“朝廷的律文虽然没有限制官员召集妓女陪酒,但却不允许嫖妓,今日严御史在寻芳馆中嫖妓,大人是不是得好好审一审这个案子啊?”
京城中嫖妓的官员着实不在少数,即便律文中不允许。但只要不大摇大摆的去到妓院之中,也没人会被送到官府之中。
今日严崇之所以会这么倒霉,无非是他得罪了贵人,才落得这个境地。
“秦少爷说得在理,不过今日天色已经晚了,若是审理案件的话……”
“无妨,本少爷可以在此处陪着大人,毕竟本少爷是严御史狎妓的证人,自然不能离开。”
听到这话,京兆尹嘴里发苦,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秦少爷今夜待在此处了。”
说着,京兆尹转头看着师爷,道:
“去将严崇带到堂上来。”
很快严崇就被带了上来,他身上仍旧只有一条亵裤,看着男人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京兆尹只觉得污了眼,轻咳一声,道:
“严崇,你身为朝廷命官,可知官员不得夜宿在妓院之中?”
严崇身为御史,对本朝的律文自然烂熟于心,他自知大势已去,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上。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你们与秦氏都是一丘之貉,又何必做出这幅模样?”
秦湘笑着道:“严御史,你狎妓本就是私德有亏,现在还扯上了秦夫人,还真是无耻之极。”
顿了顿,秦湘喝了一口热茶,又接着道:
“不过你嫖妓与否,到底与多少妓女有染。本少爷自然是不关心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一个小小御史,每年的俸禄少得可怜,是怎么去到京城最贵的寻芳馆中寻欢作乐的。”
到了此刻,京兆尹才知道严崇去的妓院原来是寻芳馆,在他眼里寻芳馆与那销金窟也没有什么区别,即便他是四品官,那寻芳馆只要去一次,半年的俸禄都得赔进去,饶是这样。也只能拉一拉姑娘的小手,想要睡了人家,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到此处,京兆尹立刻皱了皱眉,道:
“严御史,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银钱?”
嫖妓只能说是有损私德,但若是贪赃枉法的话,可是重罪,弄不好就会落得一个流放的下场,现在边关正在打仗,要是真判了流放的话,恐怕这条性命也就保不住了。
严御史原本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听到这话,登时吓得白了脸,两股战战,一股腥臊气在堂中缓缓弥散开来,竟然吓得失禁了。
见着严御史这般不济的模样,秦湘眼中划过一丝讥讽,就这种胆量还敢弹劾他妹妹牝鸡司晨,也不知他身后那人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竟然挑中了这种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京兆尹看着一副温和模样。但手段多了去了了,严崇一开始还能撑着不开口,但后来京兆尹直接让捕快们将严崇按在板凳上,拿烈酒灌到了男人鼻孔里,那股子辛辣的味道登时就呛得严崇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面颊涨的紫红,看起来十分难受。
“别折磨我了!我说!我说!”
严崇身上仅存的亵裤也已经被酒水给打湿了,露出那处的轮廓来,十分不堪。
此刻这人被两个捕快一左一右的按在地上,好像被抽干了浑身的精气一般,开口道:
“是太后娘娘。”
京兆尹紧紧皱着眉头。没想到竟然会是太后娘娘指使的严崇,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严御史,你再说一次?”
严崇看都不看京兆尹一眼,重复道:“是太后娘娘让我这么做的。”
秦湘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太后看妙妙不顺眼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她现在能等到陛下离开京城再对妙妙出手,还算是长进了。
不过太后选的棋子实在是太过不堪,现在还被严崇反咬了一口。
京兆尹直接派人将严崇给关进大牢之中,准备明日上早朝时再将此事禀告给小皇子。小皇子现在虽然年纪还小,但对严崇可谓是‘印象深刻’,毕竟他一个小小御史,竟然胆敢出言侮辱皇子的生母,还真是活拧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