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做,别人会怎么看你?娘不是教导过你嘛,女子的清誉最重要,哪能这样随意糟践?”
范清朣反驳道:“我不退,就会被他退。兵家讲究先制人,我身为范府之女,岂能让自己处于被动之地?”
“这是你的终身大事,跟打仗有什么关系?别任性。允辰说你把她打伤了,到底有没有这事?如果有,那就是你有错在先,赶紧向允辰赔个不是,这事儿也就算了了。
你日后还要嫁到王府去的,不要把事情越闹越大,徒惹些闲言,到时不仅我们两家面上都不好看,你也难为人妻。”
范夫人苦口婆心地规劝着,奈何范清朣根本不介意这些。
“我不怕别人说。而且,我打他是在教他不可欺负女子,不觉得哪里有错。”
这时,心儿将笔墨纸砚都拿了过来。范清朣移开范夫人拉住她的手,径自到桌上写起了退婚书。
宋允辰也是个自视甚高的人,见这个可恨的范清朣真要把自己给退了,哪能无动于衷。
“你想枪战先机?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范清朣面前,伸手想要去夺过她的笔。
范清朣突然抬眼厉声斥道:“你到底是来退婚的,还是来捣乱的?我范府里没你撒野的份儿。”
她那双眸好像映照着刀光剑影般犀利,声音也像金石相击般铿锵,宋允辰竟一下被震住,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
范清朣继续写着,边写还边对宋允辰说道:“宋允辰,你要清楚自己的处境。论武功,你本就不如我,又是只身在范府,最好还是安分点儿得好。”
这是明明白白的威胁啊!
宋允辰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如此嚣张地威胁过。
尤其范清朣说他武功不如她那句,把他气得脸上通红,胸中奔腾。但碍于情面,他还真不好在范府跟她动手,所以只能鼓着腮帮子忍气吞声了。
范清朣写完后,放下手中的笔,随后竟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退婚书上按了个清晰的血红指印。
她自己按完,又让宋允辰来按。
“干嘛?一张退婚书而已,还要画押?又不是认罪书。”宋允辰白了她一眼就偏过头去,梗着脖子不予理会。
不料范清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他的右手,又顺手掏出日常随身携带的小刀。
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右手拇指就已被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迅从伤口里沁出。
“范清朣,你干什么?”
宋允辰大声抗议,但范清朣不予理会,只是用力捉着他的手,慢慢挪向退婚书上签字画押的角落。
屋子里的人都瞪大双眼瞧着,仿佛是在见证一场庄严的仪式。唯有范夫人试图过来阻止。
眼看宋允辰手上的血就要接触退婚书了,门外却响起一个急切的声音:“且慢。”
来人正是定王妃秦臻,她的及时出现阻止了范清朣退婚的举动,却又引出另一番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