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于适正在学堂讲学。
终于挨到快要散学之时,于适偷偷松了口气。
最近南宫湘来学堂的频次是越来越高了,他快有些招架不住。
日子一日比一日难熬。
难得今日南宫湘没来捣乱,他收拾收拾,便准备回家。
回家前,他打算继续去暴雨那日瞧见那姑娘的路口,蹲守一会儿。
却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慕容烈下定决心夺嫡,便需要收兵买马,招罗各路能人为他效力。
于先生颇具才名,尤其是他在讲学时,所展现出来的治国之策,颇有见地。
骊都各世家子弟在他这上过课的学子,回去后,学给自家家长听,家长听后,无不啧啧称奇。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骊都市隐,隐了一位具有治国之才的于先生,便慢慢传播开来。
慕容烈决定先下手为强。
亲自登门拜访,将他纳入麾下,做他的谋士。
“先生这厢有礼了。”
慕容烈因着今日需要礼贤下士,便穿得格外隆重正式了些。
紫底金纹的华服,头戴金色发冠,衬得整个人更是面容俊朗,矜贵非凡。
“请问阁下是?
来寻在下有何贵干?”
于适今日还未来得及戴上面具,因为学堂里学生们早已熟知他的模样,戴上反倒显得有些做作了。
他只在出去大街上时,才会戴。
两人身高相当,慕容烈沉吟片刻,掀起眼帘,偷偷地打量着面前之人:
传闻果然不错。
于先生风姿卓越,眉宇之间流转着墨香。
清雅脱俗,姿容绝世。
只身上书生气略重,仿似不食人间烟火之谪仙,皎洁无瑕。
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连一向自信非凡的慕容烈,在他面前都不敢倨傲。
慕容烈忙又自降了些身份,“本王乃当今南昭六王子南宫烈,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特来讨教……”
慕容烈都不用旁边的随从讲解,亲自一番细说,表明了来意,姿态端是放得极低。
却没想,于适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殿下谬赞,在下乃一介普通书生,并无传言所说的治国之才,亦暂无至仕之心,还请殿下另请高明。”
笑话,他现在被南宫湘烦的,躲都来不及。
哪还可能主动跟王室搭上什么关系?
再者,他虽一心报国,但他要报效的,是自己的大梁。
来这骊都,不过是短期的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