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晖彻底崩溃,余心乐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只好先劝他娘别哭,又道:“娘,你先冷静,我让他现在就来见你,好不好?我——”
“不好!”余安和冷着脸打断他的话,“没有父母之命,他,他就——”
余安和说不出余下的话,气愤地将衣袖一甩,余心乐急得很,两面都要安慰,也不知先说哪句好,忽然就觉得胃里又是一阵难受,他低头就是干呕。
程清晖眼泪更是成千行,余心乐即便如此难受,也坚持道:“我叫他现在就过来!呕——”
还没说完,他再低头要吐。
余安和再忍不住,到底将话说出口:“你可知道,你是有了孩子?!”
“……什么?”余心乐下意识地反问。
“你怀了孩子!”
余心乐蒙了很久,才道:“可是,我是男子。”
“唉!”余安和索性全部告知,“你可还记得,自小你就挑食,身体很弱,为此我与你娘才找师父教你拳脚功夫,又怕你学太深,反而伤到身体,磕磕绊绊地好不容易长大。我们一直是以为娘胎里你就弱,你娘生你时又是难产,才会如此。
“直到五年前,有个道士游历到咱家,你也记得的,留他在家里住了几个月,他时常帮你把脉。”
余心乐木木点头:“我记得的。”
那个道士给他很多难吃的东西,也不知道哪里找到的奇怪草药,熬出来的汤药不是黑的就是绿的,他一边哭,一边被爹娘逼着灌,爹娘从来娇惯他,也是从那道士开始,爹娘忽然督促他读书,非要他考科举当官走仕途,他才逐渐有了逆反情绪。
余安和再道:“那道士说,你身体与寻常男子不同,你有生子的可能,是以小时候身体才会虚弱,如若调理不好,甚至长不大。当时我与你娘都不信,谁料那道士给你吃了那些药草后,你身体便真的大好。我与你娘这才信了几分,那道士还说,北方适合你居住,我跟你娘才谋划着举家迁往京城。”
余安和再叹气:“生子这事,我与你娘又信又疑的,不曾想,这也是真的!”
余心乐更是呆呆坐着,脑袋里一片空白。
余安和道:“不论这个男的是谁,显然不是个好东西!背着父母哄骗你偷偷摸摸做这种事!我与你娘绝不答应!”
余心乐哪怕迷茫,也不忘替赵酀说话:“他真的要见你们,是我拦着不让。”
“笑话!如你娘所说,真心要见我们,又有什么拦不住的?!他直接上门就是!我能把他打出去?!”
那是因为其他人不是皇帝。
余心乐有心再说,余安和又道:“再说了,男子生子,天下奇闻,你确保他听说此事,不会被吓到?”
“……”余心乐非常信赖赵酀,他相信赵酀才不会被吓到。
只是这事他也刚知,实在是难以置信,他是个男的,却怀了个孩子???
他的身体绝对是男子的身体啊。
自己也还迷茫着,听到他爹的这句话,他一时也有些踟蹰。
余安和语重心长:“我与你虽也都是男子,但这世上,男的大多是负心汉!都是狗男人!绝不可信!”
程清晖哭着不忘附和:“全都是狗男人!绝对不能信!”
余心乐还不及再说什么,又干呕起来,程清晖帮他拍着背,一边哭,一边连声骂“狗男人”,余安和更是气得脸都青了。
余心乐干呕得眼睛通红,靠在他娘怀里慢慢喝着水,他的手不觉放在如今还很平的肚子上,这里面居然有个孩子?
赵酀若是知道,会喜欢吗?
程清晖见儿子这样难受,愤愤道:“你都这样难受,他还拉着你做那种事!我说今天进帐篷,怎么一股这种味道!简直不是人!狗东西!”
“……他不是不知道么。”余心乐很难为情,而且他身体不舒服,赵酀很快便停下,只用手帮他那啥了……
程清晖不想叫儿子难受,也只好忍耐不再说。
余安和怒道:“绝不能这样轻饶他!这狗男人到底是谁?!哪家的?!你告诉我,我去求陛下,请陛下给我们做主!看我不扒下他几层皮!!”
余心乐听了这话,更无力,他能说陛下就是他爹口中的狗男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