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乐整天都处在一个恍恍惚惚的状态。
倒是同窗们吃过那顿饭后,对他异常热情,章景天更是对他嘘寒问暖,他也只能借口说自己酒醉头疼,大家昨天亲眼见他喝成那样,都信了他的话,还劝他提前回家休息。
余心乐当然不可能提早回家,否则他爹娘肯定要察觉出不对。
他在国子监里苦捱,也不怎么说话。
下午时,他们要上骑马课,余心乐心不在焉,骑在马上差点栽倒,先生也被他给吓到,再加上同窗们七嘴八舌地一通说,知道余心乐身体不适,就连先生也劝余心乐回家休息。
余心乐怪过意不去的。
国子监里教骑射的先生,那可是正经的打过仗的军人,他最佩服这些有真本事的人,他其实很擅骑射,一直期待这课呢。
只是他的身体如此,他留在这里,其他人也提心吊胆的。
余心乐到底是提前走了。
西园他们守在门口,见他竟然这个时候就出来,自是很担心,余心乐只说自己昨晚酒喝多了,正难受。
他们也不做二想,立即陪余心乐回去。
到家中,他两晚没有回家,虽是知道缘由,他爹娘哪有不担心的,本在外忙碌的爹娘也纷纷回家陪他。
小胡见余少爷提前回家,又不敢拦,便撒腿回宫里禀报。
赵酀在见大臣,挑了个空隙,小胡将此事上报,赵酀不免讶异。
不是说好,今天他去接,怎么人还提前跑了?
难道是不好意思了?生气了?
也就这两种原因,赵酀倒没想到,那张纸,余心乐压根没看到!
只可惜余心乐在家里,他总不能直接找到余府去,前朝那些余孽尚未找到,他的性命还不安全,他不安全,也就还不能公开与余心乐一同出现。
至于翻个院墙什么的,倒也简单。
但他也怕这样反倒更要吓到余心乐。
赵酀也只能暂且作罢,打算次日悄悄出宫,直接去国子监找人。
余心乐此时亦是很焦灼。
他想主动去找赵兄解释清楚,却又害怕自己如今于赵兄而言就是洪水猛兽,不论怎么说,他还是叫刘小武去了趟桂花胡同,院门是关着的,说明赵兄这会儿在宫里当差呢。
上次已是去过一回,他总不能再直接找到宫门口吧。
还是那句话,皇宫又不是他的家!
他烦躁的同时,也希望赵兄能来找他,又叫刘小武专门去望吉书斋等,等了一天,也没人来找他。
余心乐更为沮丧,他觉得,他快要失去赵兄这个好朋友了。
程清晖与余安和看儿子这般魂不守舍,当然不放心,特地将西园叫去问话,西园也很纳闷:“少爷昨天还一直好好的,跟国子监各位同窗吃饭,席间热闹极了,也没发现任何异常,少爷喝得有些多,散席后便直接睡了。”
“少爷今早才这般?”
“是,少爷昨晚确实喝得有点多。”
程清晖不信只是喝多,她养的儿子,她能不知道?
她忽然问:“西园,你老实交代,少爷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西园唬了一跳,赶紧摇头:“万万没有!少爷从来没跟任何小娘子来往!”
“没骗我?你要敢骗我,我告诉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