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爹娘来了,余心乐一个激灵,立马从赵酀怀中跳起来,结果脑袋撞到头顶,他“哎哟”一声,赵酀赶紧将他搂回怀里,包着脑袋揉,生怕撞出包来。
余心乐急急问外头:“我爹娘怎么来了?”
赵酀不紧不慢道:“李文不可能不与你父母提及此事,想必是已经收到李文去的信。”
“那我爹娘岂不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那怎么行——”余心乐惊慌失措,赵酀瞪他一眼,余心乐闭嘴,又讨好地拉拉他的袖子。
赵酀才又道:“李文此人极为板正,没看出你我的关系。”
余心乐吐出口气,赵酀再瞪他。
余心乐心虚,晃着他的袖子小声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这样……我有点害怕……”
赵酀看着他,面色有些沉,余心乐委屈地瘪嘴,可怜巴巴看他。
李文送信回京城,他完全能够截住,但他还是任由信送到余心乐父母手中,他早猜到这对爱子如命的夫妻会立即赶来,也想趁这个机会,索性见过算了。
当然,余心乐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余心乐并非不想与他父母说清他们俩的事,只是一切太突然,余心乐没有做好准备,他便有些无措。
赵酀不说话,余心乐以为他生气,垂下眼眸,很可怜的模样。
赵酀叹口气,将他搂到怀里,在耳边说:“回家后,要注意保暖,不许到外头看雪,在屋子里老实待着,我此次回宫,恐怕许多事要忙,得闲我立即去看你。”
“……”余心乐在他耳边使劲儿蹭。
赵酀无奈:“这会儿又舍不得了?不如我与你父母说清楚,带你与我回宫。”
余心乐真的好舍不得与赵酀分开,近来正是两人最黏糊的时候,可是他也不想以现在这个样子面对人生中的重要时刻。
赵酀不为难他:“稍后我便下车,骑马远远地缀在你们车后,你与你爹娘立即回家,知道吗?”
“嗯……”余心乐应着,却是将他搂得更紧,不舍得放。
赵酀无奈地低头亲了亲他,将他的手掰开,下车的时候,余心乐眼圈儿都红了。
“好了,年底前我一定抽出空,年后咱们就能住一起,不哭了。”
赵酀倾身过来,用指腹帮他擦眼泪。
余心乐憋着嘴,可怜道:“那你忙完,提前告诉我哦,我们一起见我爹娘,再去见太后娘娘。”
“好。今年过年,我们一起过,好不好?”
余心乐埋在他怀里点头,又道:“要看烟花。”
“好,想看多少有多少,我给你放。”
余心乐这才破涕为笑,赵酀再亲亲他的脸,到底是依依不舍地下了车。
几乎是赵酀刚下马车不久,官道的另一头便传来马车轱辘声,马车急急停住,程清晖赶忙从车上下来,披风也没来得及穿,余安和跟在后头着急忙慌地帮她披,余心乐本也想跳下马车,一旁的侍卫赶紧低声道:“少爷,陛下吩咐了,不能让您下车。”
犹豫的功夫,他娘已经冲过来,抱住他就哭:“我的囡囡啊,怎么总是遇到这些天煞的女土匪!!!”
“哎呀,娘,我不是没事么,我好好的呀。”
“哪里就好好的了!!”程清晖一听他声音便知道,“冻了风寒!几天不见,就瘦了这么多!眼圈也是红的!娘的乖囡囡啊!!”
程清晖又是一阵好哭。
“好了,孩子还病着呢,赶紧先上车。”余安和在身后道。
“是是是!快上车!”一家三口赶紧上了车,程清晖仔仔细细看过余心乐,见他没有哪里少了,这才心疼地揽在怀中,问他吃过药不曾,又问病了几日。
马车在官道上有条不紊地前行,程清晖问得差不多,他爹才问:“你李世叔信上说,陛下竟然也在?”
“呃,他正好微服私访呢,碰到我,就顺便帮了我。”
程清晖赶紧双手合十:“真是谢天谢地,幸好陛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