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酀站得笔直,他是一脚直直踹过来,门也是整面倒,中间还破了好大的洞,满屋子都是大红色的喜庆打扮,他一身黑衣站在那里,甚是骇人。
众人一时半会儿地还没能回过神。
直到传来余心乐有些崩溃的哭声,大家才猛地回神,跳起来就问:“你谁啊你?!”
“可有请帖?!”
“竟敢来打扰我们大小姐的好事!”
“将这小子抓起来!!”
说什么的都有,总之都在威慑,赵酀见到被众人包围住的余心乐,见他没受伤,神智也清醒,紧绷的情绪这才松下些许。
余心乐扶着椅子,才没直接瘫在地上,人却也是摇摇晃晃,随时都能栽倒。
赵酀疾步走进屋里,那些大汉还要拦,赵酀看似平静,实际内火极大,他手臂用力,直接甩飞两名大汉,众人本还叫嚣,见状不禁都愣住。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无。
赵酀阴着脸继续往余心乐走,余心乐哭着,已经向他张开双臂,赵酀心都要碎了,他走得更快,几步跨到余心乐面前,刚要把人搂到怀里。
“慢着。”许翘挡在面前,“你就是这位公子的家人?”
与余心乐一样,赵酀以前对这位许大小姐观感很不错,确实是位奇女子,当然,他们都不熟悉这位许大小姐,仅是看其武风得出的肤浅观感罢了,此时看来果然肤浅!
赵酀看着许翘,毫不客气道:“我杀人,不分男女。”
那话阴得壮汉们都不由打哆嗦,就连许翘也抖了抖,趁这功夫,赵酀嫌弃地将她推开,把余心乐抱到怀里,余心乐浑身都没什么劲,双臂却还要缠住赵酀的脖颈,脸埋在颈子里一直掉眼泪,吓得甚至有点哆嗦。
真的是差点就要夫妻对拜了!!
赵酀险些也要老泪纵横。
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儿了,他就从未见余心乐如此害怕过。
赵酀心中不禁更气,而许翘也终于回神,气道:“你吓唬谁呢!这是我相公!你敢把他带走?!”
余心乐听到这话,哭着还不忘扭头吼道:“谁是你相公!你少胡说八道!”
“你——”许翘还要再说。
赵酀抱着人直接出门,许翘追出去,却发现,他们的小院早就被人给站满。
许翘脚下略一迟钝,赵酀已经背对着他们大步而出,并吩咐:“将这里包围,再去将李文叫来见朕!”
听到这个“朕”字,许翘也不禁懵圈,再回过神,她准备拜堂的“相公”早已不见,那个“朕”更是没了影儿,再看满院子比他们还要凶悍的侍卫们,大汉们哭丧着脸,问她:“大小姐,完了,咱们是不是惹事了?”
“……好像真的惹事了。”
院外停着马车,赵酀沉着脸,抱起余心乐直接上马车,早有人将车帘掀开,赵酀弯腰进去,侍卫赶紧将帘子拉拉好,人还没走,就听到车中余少爷陡然变大的哭声。
在被赵酀抱到怀中的瞬间,闻到熟悉的味道,余心乐的心便定了下来,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安全,此时的哭,是委屈的哭,是撒娇的哭,倒不再是害怕的哭。
即便如此,赵酀还是心疼不已,抱着膝上坐着的余心乐哄:“不哭,不哭了,没事了,我这不是来了?”
余心乐脸埋在他怀里,哭得更大声。
赵酀叹气:“都是我不对,不该瞒着那件事,也是我来得太晚,害得我们囡囡被土匪逮到这里,都是我不对。”
赵酀认错的声音很真挚。
余心乐不禁抬头,看着他,此时夜已深,马车中仅有夜明珠照明,余心乐的双眼被水洗过,比夜明珠还要亮,他哭着问:“你是不是故意的,先承认错误,我就没法再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