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无痕,明日何夕,君无陌路。
“亚楠,你怎么就不会想到沈世凌这么做就不是来找你复仇的啊。你怎么就知道你夺走了他的麦菲菲他不会怀恨在心呢?”韩奇目露鄙夷的眼光,表情中写满了讥笑。沈世凌和赵亚楠同时语塞。特别是一边的麦菲菲,表情从脸红到了脖颈。然而其实这也是一个不可争辩的事实,所有人都知道,沈世凌一直喜欢的人就是麦菲菲,也是那时同时和他一起追麦菲菲的人其实还有赵亚楠。因为种种因素,麦菲菲最终选择赵亚楠。为此当时沈世凌还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和麦菲菲,赵亚楠讲话。
“韩奇你说的差不多了!”赵亚楠表情显然变得有些恼羞,但剑眉星眸中也透露着少许的尴尬,他现在感觉都不好意思朝沈世凌看去了。加之身边的麦菲菲,更是低头不语,显然不像以前那样落落大方,羞涩的咬着嘴唇,不敢多嘴一句。
反倒是沈世凌,显得波澜不惊,他并没有被韩奇的话惹恼道,反而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过去了的事,就过去了,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别人的,有些人是注定被人等的。”他抬头望向了头顶的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想着然后又看向了韩奇,明眸皓齿之间依旧流露着坚毅的自信,仿佛一切的流言蜚语都撼动不了他和凶手的对决中,赢得游戏的渴望“韩奇,我觉得不是想要证明我的清白吗?有个最直接的办法。如果我抓住了凶手,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没人会想到他的回答会如厕的无懈可击。以抓出凶手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种超凡的自信着实让对手可畏,但那无人察觉到的冷笑却一直在心里嘲讽着: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凭一己之力抓到我?你现在不过已经连人心都要失了的人,自不量力,你只不过是有异于常人的洞察力,但这一点用都没有,只要我不露出破绽,你这点卑微的能力在我面前如同蝼蚁。
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没人知道下句该说什么,就连韩奇也被堵得哑口无言。气氛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短短几秒的安静又如刺骨的寒风使人如此冰冷,死亡将近的感觉他们本该数十年才能体会地到,也许到那个时候大家都会坦然面对,然而现在,就是迫在眉睫,这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现实。
就在这场面十分尴尬的情况下,一直不说话的许宽开口了:“不,不好意思,我想去上个厕所,我肚子有点疼。世凌,有点害怕,你陪我一起去吧。”他很羞涩的说道,感觉这么大的人了,上个厕所还害怕,也挺丢人的。他平时和沈世凌玩得最好,这也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所以他还是信得过他的,就算他是凶手,他觉得世凌也不会害自己。
沈世凌微笑着歪了歪头,像是同意了。他起身的时候拍了拍赵亚楠的肩膀,像是刚才所发生的事都已经烟消云淡的样子,很严肃的说:“不管出什么事你都要控制一下场面,并且让他们遵守游戏规则,这是唯一的保障,他们手里的牌对我的判断真凶起到重要的作用。”赵亚楠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然后和许宽一前一后的出了会客大厅,往左拐去,所有人看着两人背景的消失,又都开始议论纷纷,讨论着各种各样的疑点。但也许对于沈世凌来说,他们现在讨论的东西对自己显然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许宽和沈世凌走到了甲板上轮船的扶手边,而并没有去厕所,沈世凌显然也很随性的把手搭在轮船的护栏边笑着说道:“阿宽,叫我出来不去厕所有啥事啊~”显然沈世凌这句话问的心知肚明,看他脸色的表情就知道了。
“世凌,你就别卖关子了。”许宽原本有些稚嫩的脸如今看来是那么认真严肃,丝毫和沈世凌的嬉皮笑脸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他意识到事情绝对不简单。
许宽换换从口袋里摸出了纸条,他庄重的打开了,手心还不住嘚瑟,好像内心还有些许恐惧。只见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小字:
“10分钟后出来。”
显然沈世凌早先对纸条动过了手脚,然后故意把话题往许宽的身上引,从而顺利的把这张和别人内容写的不一样的纸条递到许宽手里。许宽也不傻,知道这事绝对有蹊跷,然后编造出上厕所这种掩人耳目的理由,两人混了出来。
显然他们时间紧迫,现在已经不是继续开玩笑的时候了,他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语重心长的对许宽说:“阿宽,我们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了。”
“我?我能做什么?”许宽表示异常的不理解,甚至有些莫名其妙,活下去在现在的情景下显得极为不靠谱,但也不能说一点希望都没有,只是他不知道,这最后的希望会寄托在他身上,这一切完全来的再突然不过了。
沈世凌眉宇之间透露的信任也让许宽莫名觉得他绝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然后沈世凌默默的凑过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许宽的表情也随之各种变化着,吃惊,严肃,又或是听明白了些什么一样默默的点头。因为他觉得事已至此,沈世凌的主意绝B是要试一试的。他别无选择,就算只有生机渺茫,他也不能推辞。
他望向昏暗的天空,雨好像又比之前大了不少似的,打在他的脸颊,说不出的滋味,他又和沈世凌锐利的双眼对上了:“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你就不认为我是凶手?”
“我从没那没想过,爸爸说侦探讲的是证据,所有的外表都不可以相信。”沈世凌意味深长的说道,表情又能在这冰冷的雨中给人些许温暖,那种微笑就好像是这雨中挤露出来的阳光,无论何时,他都有那种气宇轩昂的自信“我来到这个高中第一天就和你认识,也许比程珂,赵亚楠认识的时间短很多,你很内向,很单纯,也很重义气。但论感情我们是最好的,逃学犯事你什么事都听我的,被学校逮到了,你乐意与我一起背锅。很多人叫你离开我,说我会带坏你,你却不,你认为和我在一起会很快乐。我也是个侦探,三年了,不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能看透你。我就违背侦探的原则这一次,你是不是凶手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我依旧坚信你不是凶手,如果非要这证据,我想这三年的感情足够了。”
许宽听完了他的流露,心中的辛酸难以压抑,但嘴上还是没好气的说道:“找我办事就找!说那么多废话干嘛。烦死了。”背过去沈世凌的一瞬间他的泪水和雨水掺和到了一起,划过了脸颊。运气不好的话,这也许就是他俩最后一次对话了。他内心也不愿这样来结束这最后的对白,他转过半张脸带着明显的哭腔的说,但明显那脸上淋到的雨水已经难以覆盖脸庞的泪涕涟涟:“沈世凌!你自己小心!别死了。”
尽管是匆匆地相逢,匆匆地离别,但短促的生命历程中我们拥有着永恒,相信今日的友情是明日最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