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黄昏,伦四爷和英子坐着那辆美伦美涣的小马车游玩回来。二人在车里就听外面人声嘈杂。伦四爷问道:&ldo;凤三,前面出了什么事啊&rdo;?
&ldo;药房门前围了一帮人,俺去看看。&rdo;张凤三说着停下马车,走过去。不多时,张凤三走会来,说:&ldo;伦四爷,药房门前躺这个女的,看样子病得不清啊&rdo;!
&ldo;那怎么能让人躺在外面呢,还不抬屋里让于海给看看。这于海也真是的!&rdo;伦四爷说着,挽着英子的手下了马车走过去。
人们见伦四爷回来了,自动散到一旁。伦四爷一看,地下果然躺着一个女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异味。于海站得远远的搓着手。
&ldo;于海,你咋不把人抬屋里给疹治疹治啊!&rdo;伦四爷嗔道。
&ldo;她……她是个女的……&rdo;于海面露难色。
英子似乎早已了解了情况,拉了拉伦四爷的衣角说道:&ldo;伦四爷,她……她得的是梅毒……&rdo;
一听&ldo;梅毒&rdo;二字,围观人众立刻散开,生怕招惹上。
伦四爷对英子的话有些疑惑,望向于海。于海点了点头。
梅毒可不是什么好病,既难治又传染人。这下伦四爷也为难了。英子咬咬牙叹道:&ldo;也是个苦命的姐妹!于伯,你跟俺把她抬到屋里吧,俺会治这个病&rdo;!
伦四爷惊奇地看了看英子。英子义无返顾地走过去吃力地捧起女子的头。于海也走过去,抬起女子的双脚。二人吃力地把女人抬进屋,放到土炕上。
伦四爷跟近屋问:&ldo;英子,你真会治这病&rdo;?
&ldo;俺以前是德州翠花楼的头牌,怎么不会治这病呢?&rdo;英子从容地说着,吩咐于海找来火盆和碳火烙铁。于海生好火盆,将烙铁递到英子手里。
英子接过烙铁放到火盆上加热,又找来剪子开始剪女人的裤子。她一面剪一面说:&ldo;俺虽然会治这病,却不敢保她的生死。俺以前在翠花楼时,有的姐妹得了这个病,就用烙铁直接将溃烂的地方烙死。忍受不了这个痛苦的就只有去死了。一会儿烙铁烧红了,你俩还要按住那女人,千万别让她乱动&rdo;。
随着女人的裤子被一点点剪开,难闻的恶臭味儿更加浓烈了。英子一番话说得轻松,伦四爷和于海却听得惊诧万分。伦四爷叹道:&ldo;哎,做娼妓的也都是苦命的人啊。能不能治得好就看她的造化吧!&rdo;
烙铁已经被烧得通红,远远的就能感受到逼人的热浪。英子将女人的双腿劈开,伦四爷和于海一边一个死死按住女人的身体。英子拿起通红的烙铁走了过去。就在这时,原本昏迷的女子竟然苏醒过来,睁着眼看着英子和她手里的烙铁。
英子轻轻问道:&ldo;你知道俺要干啥吗&rdo;?
女子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英子又问:&ldo;这一烙铁下去你是生是死谁的心里都没有底,你愿意让俺烙吗&rdo;?
女子又无力地点了点头。
英子又问:&ldo;你能受得了这罪&rdo;?
女子忽然把眼一瞪,眼睛里射出一道凶光,道:&ldo;俺现在还不想死!你烙吧,俺受得了这罪!&rdo;说罢,女子将嘴唇一咬,双目紧闭,头歪向一边。
英子把心一横一烙铁烫了下去??随着吱吱的声响,轻烟升腾,屋子里顿时弥漫出糊臭的味道!令人震惊的是那女子虽然将嘴唇咬破,却始终一声没吭,直至昏死过去。
见此情形,伦四爷的心里就是一颤??这女子要是能活下来,绝不会是一般人物!
那女子竟然度过了这一大劫,奇迹般地活下来。她在新发园将养了半年多的时间,在身体恢复如初后才离开。在她将养的这段时间里,她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世,也没有说自己是如何沦落风尘,弄到这般下场的。
伦四爷看出这女子似有无穷心事,便嘱咐家人对她悉心照顾,不得随便打听她的隐私。那女子虽然嘴里不说,但对伦四爷及新发园却是感恩戴德的。
写到这里,作者便卖一个关子,关于这个女子的故事就不再写下去了,总之,这女子在日后名震关东,成为一代传奇般的人物。虽然,在新发园遭逢大劫时,她还没有成事,但在后来她却与老张家又发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七章3 [本章字数:6317 最新更新时间:2010-01-2617:44: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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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四月初八庙会那天,六台大庙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张凤台早早的就领着家人在庙旁空地上搭起一座宽大的凉棚。
伦四爷正中居坐,老六爷张雅南、小六爷张凤台分坐左右。在三人面前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摞摞的大洋和枪支子弹。张家的男女老少列在三人身后。张多禄和伦四爷的车把式张凤三都腰别双匣子枪分立凉棚两侧。围观的百姓早已在凉棚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老六爷张雅南站起身,清清嗓子高声说道:&ldo;我张家自康熙年间闯关东来到东北,全仗祖先庇佑,乡亲们支持才有今日的规模。如今,国家羸弱,列强环伺,我等身为中华儿女自当勤习武艺,上可报效国家,下可保境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