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身手好的,即使是在如此雨幕里行进,站稳后也不见几分狼狈。
布局见他一身干爽,只是发尾略微沾染几分水迹,也就收了心:&ldo;早来晚来与你有几分差别?&rdo;
布书撩起因为快速前行而有些散乱的发丝在脑后重新束好,瞥一眼闲闲的半靠在门框之上的布局与莫宁,调侃:&ldo;我是无甚关系。只是你二人当守之时,如此漫不经心的坏王爷门风,王爷知道否?&rdo;
莫宁警告性的瞪一眼贫嘴的那人,语气很强势:&ldo;王爷无须知晓。&rdo;
几人笑闹间,里面有微微泛着冷意的嗓音响起:&ldo;布书进门。&rdo;
熟悉的音色,三人对视一眼,一起站直了身子,面上神色,均由严肃取代。变脸速度之快,令人称奇。
布书接收王爷指令,推门而入,在他身前恭敬行礼:&ldo;王爷。&rdo;而后转向莫箫,&ldo;莫大人。&rdo;
久久不曾等到季绝浅的答案,莫箫神色有些不好看。布书问好,他也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听到。
开门时带进的凉意挤进本就不算多暖的空间里,使得整个房间更为冰冷。门外的雨声好似更大了些,稀里哗啦的听在耳里,让人无端心燥。
关于是否偏袒范丹琳一事,他不答,莫箫显然就是当他默认。季绝浅也不多做解释,径直去问布书:&ldo;让你查的事,办得如何?&rdo;
跟在季绝浅身边多年,自然明白莫箫是不折不扣的自己人。当即布书也不曾有过顾忌,直言:&ldo;经过影卫查实,二皇子在其母妃的引导下,自九岁起,私下里便一直暗中在西疆学习蛊毒,精通此道。&rdo;
莫箫闯荡多年,哪里会不知蛊毒之害。收起先前的不快,就事论事:&ldo;二皇子沾染蛊毒?不是,你让布书查这些作甚?&rdo;
挥手示意布书先退下,季绝浅难得面上含笑,语气十分柔和:&ldo;许久不曾与你对弈,如何,今日来一盘?&rdo;
对弈?莫箫也是聪明人,一听他这语气,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人生是盘棋,朝堂权利,亦是。
&ldo;有何不可。&rdo;
莫箫淡声应下。至于范丹琳,终究与他的后院无关,而季绝浅也不曾打算放过不该放过的人,他没甚兴致去管她。
移步书房一侧的暖踏,两人一左一右的在棋盘两端落座。一人执黑棋,一人握白子。均是十分认真的看着棋盘上的方格,每一子的落下,都显得极为谨慎。
这边厢季绝浅与莫箫一心一意的下棋,那方在进城之后就告别辞去的范丹琳,也坐着丞相早就安排等在那里的马车往府里赶。恰好,今日到府。
一身的粗布衣裳早已经换下,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人,锦衣华服,妆容精致,与先前的落魄,全然不同。
她的贴身丫鬟看到,忙踩着小碎步迎上去,探手任由她扶着,小心讨好:&ldo;这段时日来,小姐可是又生得好看了许多!&rdo;
范丹琳嘴角,明显的开始上扬。微微扬起脖子,趾高气扬的进门。小厮连忙跟着行礼:&ldo;恭迎小姐回府。&rdo;
这可是相爷身前最为受宠的人儿,讨好她,相爷那里自是少不得有赏。想到这处,那些奴才的腰身,弯得越大的低。
范丹琳对这般的恭维,显然十分受用。染着丹蔻的手指愉悦的在丫鬟手背上敲动,语气轻快:&ldo;免礼。&rdo;
许是过多了太多的苦日子,这不过在叶城受了几日的委屈,脑中就下意识的想到以往。视线在这偌大的庭院里一番打量,入目尽是权势带给人的满足之感。贴身的衣物传来滑腻舒服的质感,范丹琳轻叹:还是这相府,住着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