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明显的夹了冰寒:&ldo;告知父皇,挞承闵动了不改动的心思,留他不得。&rdo;
原是打算再留他几日,现下看来,他怕是活腻了。
见惯血雨腥风,季绝浅自认不是个良善之人。人不动他,他不动人,人若敢起心思,他向来手段残忍着。
正所谓手里已经拿了上百条或无辜或该诛的人命,再多一条,也无妨。
布书退下的同时,布局凶着脸,拎着一人立于门外候命:&ldo;殿下,属下方才途径小厨,见着一人在太子妃的膳食前动手脚。&rdo;
看来是都想要今日拿了他太子妃的性命?
季绝浅怒极反笑,扬手就将手里托着本是要喂夏天依几口水润喉的杯盏砸了。
&ldo;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宫府里放肆?&rdo;
温热的水钻过裙摆接触到肌肤,无端的带来一阵寒意。
范丹琳见着床榻前昨日才与自己恩爱有加的心上人全幅心思都在传闻里已经失宠的太子妃身上,极快的红了眼。
挞承闵不曾将季绝浅只是在与她作戏的实情相告,她一直以为,那人陪在身侧即使动机不纯,心里也该是有自己几分位置的。不然,他又如何会为了她一不相干之人枉顾明媒正娶的妻子?
于是昨日里无意听得夏天依被催蛊,她就动了彻底除掉她的心思。
左右她已经失宠,现下季绝浅要利用自己,就是事情败露,也无甚大碍。所以这才有了她的擅自做主。只是下手时,却开始迟疑‐‐那是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啊,若是失了她,他的余生,该当如何?
被布局毫不客气的抓来时,她的确被惊到‐‐那般手法,全然不顾她一介相府千金的身份。
那时心里就已经有了几分思量。惶恐,却已经来不及收手。
现下见着那人对夏天依的千般仔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头回听他这般与自己说话,范丹琳突然就落了泪。陷入其中的,从来只有自己。可怜被当做戏子耍过,还自以为早已让他上了心。
可她不服:&ldo;难不成太子殿下忘记有些目的是要利用我才能达到的?&rdo;
她语气里的桀骜,布局听了极为不舒服。毫不怜惜的一脚下去,就让她跪倒在地:&ldo;当真以为我家殿下如你那位主子一般无能?&rdo;
膝弯突然受痛,范丹琳闷哼出声。陡然直挺挺的跪下,膝盖磕上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瞬间变了脸色,面上神情极为狰狞。已是站不起,索性偏了身子想要席地而坐。不想才刚动身子,就被布局强硬的掰直:&ldo;谁许你动了?跪好!&rdo;
先皱起眉头的,是季绝浅。
一直盯着他面容的范丹琳见着,心中欢喜开始升腾。他还是见不得她被如此欺辱的!
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季绝浅凌厉的眼神直朝布局看去:&ldo;可是在外野久了,连规矩都忘得干净?带出去处理,吵醒太子妃有你好受。&rdo;
才刚收过范丹琳一记眼刀子的布局嘴角一勾:&ldo;属下办事,殿下自当满意。&rdo;
说完直接一手捂住要吵嚷开的范丹琳,一手拎着她的衣领如来时那般强硬的将人拖走。
闹腾了这许久,耳边总算是清净下来。
唤来青梅将屋子里的碎片扫净,季绝浅接过玉霞重新送来的一盏温水,柔下眉眼一点一点的喂给夏天依。
那眉眼与片刻之前不近人情的狠厉,判若两人。
两个丫鬟都是伶俐的。明白这种时候太子该是不喜见着许多不相干的人,收拾完手里的活计就告了退。
索性今日要做个了解,季绝浅也懒得再端和气的假模样陪着范之源周旋。因着夏天依身侧不能无人候着,他沉声吩咐玉霞随着布局去。
至于去作甚,显而易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