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绝浅顺着她手下的力道往外走,出门前,他转过身来看她:&ldo;丹琳,对不起。&rdo;
范丹琳很是懂事的摇头:&ldo;本就是我先离开,如今你心中还有我,我就已心满意足。&rdo;
季绝浅看着她的眼点头:&ldo;有,一直都有。&rdo;
不作丝毫避讳的话语落入耳中,范丹琳没有丝毫羞怯。抹去眼角余泪,又推他:&ldo;快些回吧。&rdo;
这回季绝浅不曾停下脚步,一路朝相府大门而去。
回到王府,季绝浅先回前院书房处理公事。等案头那堆成小山高的文牒通通看完,他放下笔,招来门外候着的布书问话:&ldo;王妃何时回的西乔园?&rdo;
&ldo;回王爷,近辰时。&rdo;
季绝浅点头,捣弄着袖口起身:&ldo;今日午膳在西乔园用。还有,安排人盯着相府一家,某些不必要的言论,在父皇去别院避暑之前,不得流出。&rdo;
避暑要到六月,还有一月有余的时间。虽不知季绝浅为何要将时间压到那么晚,布书还是应下:&ldo;是,属下明白。&rdo;
放下已经弄好褶皱的袖口,季绝浅跨出书房前门,脚下生风般的直往西乔园赶:&ldo;无须跟我。&rdo;
晨风里,空中只有这四字在飘扬。
此时的西乔园,安静得很。丫鬟小厮都安分的忙着自己的分内事,因着先前玉霞特意出来交代过要安静些,手下的动作都放得很轻,就怕扰了王妃好眠。
在这般的环境里,季绝浅不自觉的放慢了步子。估摸着这时候她会在的方位,他直朝厢房去。
因着夏天依睡觉不爱身边有人守着,玉霞替她盖完毯子后就回了自己的住处忙活。
空气太过安静,季绝浅大致猜到她在小睡。绕过半月门,果不其然心心念念几个时辰的女人,这时正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靠在窗沿小憩。
想来该是昨晚胡闹过了头,这才导致她睡眠不足。脚下步子又轻了几分,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身上,跨着大步走向她。
等走到她身侧,季绝浅俯身将人半抱在身前,拿开那块搭在她背上的绒毯,极为小心的为她褪下外衫,鞋袜。
因他动作放得极轻,她又睡得太熟,直到将她打横抱起,她都不曾有丝毫察觉。像是感觉到身边人是谁,她的脑袋偏向他的肩头,似猫儿那般轻蹭,不难看出其中依念。
季绝浅将其通通收入眼中,眸中笑意,前所未有的浓郁。轻手轻脚的将人在床榻之上安置好,他松开手,正要起身去拉放置在里侧的锦被,就被她伸手环住了脖颈:&ldo;绝浅哥哥。&rdo;
他垂眸看去,她仍旧闭眸睡得极熟。这番举措,分明是下意识的。心中似被水拂过,满满的都是柔软。
在她额间留下一吻,季绝浅伸长手臂拉过锦被打开为她盖好。而后就着这个姿势,躬着身子在尽量不吵醒她的情形之下,褪去了身上多余的衣衫鞋袜。然后翻身上、床在她身侧躺下。
他才张开手,她就自发的落入他怀里。收拢手臂将人圈紧,他闭眼,陪着她开始补眠。
谈不上一觉好眠,才睡下不过小半个时辰,季绝浅就被人闹醒。
夏天依醒时,季绝浅睡得正熟。对于自己如何就由矮榻睡到了软床之上,只消看一眼身旁多出的那人,夏天依就心知肚明。
脑中不觉想到昨晚这人是如何欺负自己的,心里突然就生出了闹他的心思。
眼中有狡黠的光闪烁,夏天依从锦被之下探手,指尖不停的在季绝浅眼角鼻翼唇边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