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妃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时分,福妃懒懒的坐起身来,揉一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也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总觉得浑身乏力的很,嗜睡的情况也是越来越严重,也许是已至深秋的缘故吧。
晴儿掀开藕荷色的纱帘,支开窗棂,笑道:“主子这觉好睡,皇上刚才下朝过来,见主子还在睡着,还特意吩咐奴婢不许打扰呢!”
“是么?”福妃淡淡道,见自己主子已经下床,晴儿忙上前服侍福妃穿衣,晴儿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絮絮道:“难得今天天气这样好,奴婢将主子的衣服拿去浣衣局浆洗罢。”
晴儿将福妃换下的衣物收拾干净,忽的想起一事,关切道:“说来也怪,主子的月信已经推迟了十余天,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福妃原本拿着玉梳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她按捺住狂乱的心跳,似做无意道:“本宫的月信向来不准,区区小事,不必惊扰太医了。”
“是。”晴儿应声,默默退下。
花会之前,她都被禁足,皇上根本未曾踏足过永福宫,如今算来,这孩子,这孩子,福妃面色苍白,她的双手不安的交叠在一起,这孩子,是启逸的,她竟然有了启逸的孩子,一个不该有的孩子。
福妃低头,轻轻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一时间思绪万千,有冰凉的液体滑落双颊,滴落在裙摆盛开的凌霄花上,无声。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力无法做主的事情,想挣脱,却偏偏欲盖弥彰,纵使这个孩子是世人眼中的孽种,她也决意要将他生下来,一切的因果是非,自由她一人承担。
福妃请移莲步,走至窗台,看着窗外的繁花碧树怔怔出神,冷不防手间传来熟悉的触觉,是他来了,福妃的眼神忍不住变得温柔起来,探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它光洁如初的羽毛。
福妃解开白鸽脚上缠着的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念”字,那是他的笔迹,苍劲有力,仿佛要将他所有的思念借着这个字传递给她。
福妃的笑意由浓变淡,她缓缓走至案前,提起朱毫,对着洁白的宣旨,迟迟落不下笔,最后似是下定决心,落笔道:当日一别,珠胎暗结,我心如初,切勿挂念。
鸽子扑腾着翅膀,福妃看着它渐渐飞远,只得将满腹的惆怅,化作一声长叹。
“好端端的,爱妃怎么叹起气来了?”声后忽的传来温柔的问话。
福妃惊得回转身子,却只见一双黑色如墨的眸子,充满溺爱的望着自己。
不待福妃说话,来人已经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拿好看的下巴抵住她的发,在她耳边轻轻道:“霄儿,今天可有想朕?”
“皇上!”福妃面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快放开臣妾,您这样,旁人看见会笑话的。”
“朕就是要让她们都好好的看着。”启曜将她圈得更紧,低低道,“让她们知道,你在朕的心里有多重要。”
启曜吻上她的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眷念:“霄儿,只有你,能让朕这样不顾一切。”
“皇上。”福妃的心里升起淡淡的苦涩,垂眸道,“皇上对臣妾太好,臣妾只怕无以回报。”
启曜牵着福妃的手,一同走至榻前,福妃从几案上的箩筐里,拿出绣了一半的绣花绷子,认真的刺绣起来。
启曜探头一瞧,促狭道:“瞧这团龙图案,分明是给朕绣的罢。”
“皇上惯会取笑臣妾。”福妃嗔笑道,忽的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忙拿手撑住额角。
启曜见状,忙坐直身子,关切道:“霄儿,你怎么样?”
见福妃此般模样,倒把前来奉茶的晴儿吓了一跳,启曜厉声道:“你是如何照顾你家主子的,你家主子身体不适,为何不请太医来看!”
“皇上。”福妃忙出声劝阻,“臣妾只是有些眩晕罢了,很快就没事了。”
“朕还是不放心,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启曜温声道。
福妃再抬头时,已是泪意涟涟,委屈道:“皇上专宠臣妾,臣妾已经是那风口浪尖上的人了,如今皇后姐姐还在病中,太医们都在姐姐那里守着,臣妾又怎能因为一点小恙贸然去请太医呢!”
见启曜面上现出愧疚之色,福妃接着道:“皇上,臣妾自小寄养在丽太妃府上,此次里太妃回京小住,也带了从前给臣妾看病的姜太医,若是皇上真的心疼臣妾,便将那姜太医从宫外请进来,拨给臣妾吧。”
“如此倒也不失妥当。”启曜思忖道,“既是从前一直给你问脉的,自然比宫中太医更了解你的病症所在,朕即日便会下旨,让姜太医进宫。”
“臣妾多谢皇上。”福妃忙起身行礼,启曜又是一阵心疼,忙搀起她,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口吻道:“霄儿,你不许再绣这些费心神的玩意,答应朕,你会好好歇着。”
福妃看着启曜一往情深的俊美面庞,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轻轻的点点头。
彼时,他的眼中,只有她的有些淡淡忧伤的倒影,慢慢的,都是她。
可是她的眼中,从以前,到现在,都只容得下那个人。。。。。。
(福妃意外有喜,她将如何应对?她的孩子有能否顺利生下来呢?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ps:在此纠正下上一节的错误,启荣公主与娴妃的赌约,是三个月,而不是一个月,请大家自动更改下,o(n_n)o哈哈~喜欢的记得收藏和留言哦,jumy在此谢过每一位亲爱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