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总能跟王爷交代了。”这官兵头目一边说着,以便上前小心翼翼的想摇醒苇奂,“王妃!王妃醒醒,属下们奉王爷的命来接王妃回家了。”
可是苇奂仍然闭着眼,没有动静,更没有想要回应的架势。
这下子,原本还乐乐呵呵的士兵们一下子就好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笑容全疆在脸上了。
“这……”众人一时相对无言。
半晌,有一个颤微微的声音从队伍里传出,“王妃……不会是死了吧。”
“胡说!”士兵的头目立刻暴跳起来,将那个“睁眼说瞎话”的官兵揪到前面,大声训斥道,“你没看见王妃还能喘气儿呢。”
这句话的声音有些过大,听起来就像是底气不足而虚张声势。其实看到苇奂没有反应,这个官兵头目也有些犯嘀咕,他这样大声的说出来,即使想给自己心理暗示,有时想给官兵们一些底气。
“可是……可是王妃怎么没有反应啊。”那个官兵继续颤微微的说道。
“你……”官兵头目一下语结,然后狠狠的踹了那个小兵一脚,直把人踹到地上,“你个不会说话的东西!”
但是队伍里,也随之没有了声音。大家刚刚还高涨的士气,一下子变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了。
倘若王妃真的出了事,那他们这些当差的下场……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
这时,还是带头的那个官兵说道,“先把王妃带到山下去,咱们先去医馆看一看,兴许并无大碍呢,到时候咱们再把王妃带回王府去。”
这句话只说苇奂若是无碍,却没说万一苇奂有什么闪失大家要怎么办,可见他的心里也没底儿。但有办法了总比没办法强。
于是两个官兵上前,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苇奂,一行人开始往山下走。
“周卫,我把药带回来了。”周祁阳连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就进屋说道。
周卫看着周祁阳一身狼狈,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又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说道,“你把衣服换一下,洗洗脸吧。休息一会儿,晚饭这就好了。”
言语中很聪明的并没有提及苇奂。
周祁阳担心韦奂的安危,急忙问道:“苇奂呢,她的伤势有没有恶化,药我带回来了,你去煎药吧。”
说话间,就将药包放到了桌子上,随后走进了屋子里,却一下子看到了空荡荡的床榻。
“周卫,苇奂呢!”周祁阳一脸惊愕,朝着周卫喊道。周围却恍如没听见般的,慢慢的举着扇子在熬着鱼汤的炉子下面扇着火。
周祁阳见此,更为恼怒了,“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回事。”
周卫鼓了鼓嘴,一脸的委屈,“凭什么我要整天看着她啊,她是我是谁啊?”
周祁阳的眉宇间欢愉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解与难以置信,“周卫,你怎么这么说话。”
从前,周围跟苇奂的感情很好啊,周卫怎么会出现这种态度,周祁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
“我就出去了一下,她就消失了,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了。何况,人家有手有脚,凭什么非要在咱家待着,你怎么这么紧张?”周卫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越来越觉得送走苇奂的决定是正确的。
周祁阳对苇奂的用情越深,周卫就越是看不惯苇奂。
“周卫,我再问你一遍,苇奂呢?”周祁阳的语气已经身份阴冷,眼底也一片郁沉,似乎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最后限度,韦奂摔下悬崖,不可能说走就走,何况按照自己弟弟的性格,只要是病人,他肯定会照顾周全的,从来不会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周卫对这样的周祁阳感觉到很陌生,同时也觉得恐惧,他愣了一会儿,怒火在心中烧起来,怒声道:“我把她扔平山悬崖边儿上了,现在估计早死了吧,哥!不就是个女人嘛,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紧张过!”周卫眼角的泪水流下来,从小到大,都是哥哥在照顾他,现在自己的哥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呵斥他。
“什么?你啊……”周祁阳立刻惊呼出声,随即连责怪周卫的话都没顾上说就疾奔了出去。
周卫想要喊住周祁阳,却最终动了动嘴唇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最后他只能低下头来,心中尽是愤怒和伤心。
其实在他心里,也是有点儿不放心苇奂的吧。
“平山……”周祁阳念叨着这个名字,骑上快马飞速的往平山赶。
而此时,苇奂也被成功的送到了最近的医馆里。医馆的老大夫对着苇奂这儿看看,那儿看看,看了半天。
弄着一众官兵们皆是提心吊胆,大气儿都不敢喘。
半晌,老大夫才发话,“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惊悸过度昏迷,休息一下就好了。至于外伤,老夫开一点药便可以了,最重要的还是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