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什么都听不到。
幕采咬白了唇,直至流出了血,在陈风有些担心和莫名中,慢慢的撩起被子。
窗外的光,顺着幕采的身子,漏了进来。挥挥扬扬的洒在了床上,还有躺在床上的人儿身上。
“唔。”
直至现在,幕采才看清楚床上的人。
哪里还有分别时候的妖娆?那种满满的笑意,弯着腰趴在自己的肩上,软着嗓子。对着自己说道。
“小采子,你说,若你是男子,那我肯定非你不要了呢。”
“小采子,我嫁给你可好?”
“小采子,今晚奴家就是您的了,可要好好疼爱才是。”
陈风一直看着幕采,就怕这个大夫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但是……
这个在自己眼里,坚强的如同男子般,甚至是一般男子都无法匹敌的女子,慢慢的弯下腰。
捂着嘴,控制不住想要哭泣,却还要死死的忍住不要让脆弱而毫无意义的眼泪流下。
怎么可以这样!
幕采一直在问自己,怎么会这样!
明明走的时候,还笑着的离开,那般妖孽的男子,怎么可以像现在这样,瘦骨如柴,身上没有几两肉,皮耸拉的贴在骨头上,那么爱笑的脸,那样耀眼的眼睛,多么妖艳的薄唇,都去哪里了?
不,这个人不是我家的萧幺,绝对不是!
“咳咳。”
幕采捂着耳朵,死死地弯着腰,不让这声音传入自己耳朵里。
我听不到,听不到。
“这不是,咳咳,我的,咳咳!”
床上的人轻声的,带着些笑意,丝毫不在意自己喘的咳成说不了完整的一句话。
“不要,不要说了。”
幕采摇了摇头,不敢直起身子,似乎这样,就可以相信,那个叫萧幺的妖孽还在某个地方花天酒地,过着自在逍遥的日子,而不是,这样躺在床上,一只脚进了棺材的躺在床上。
一只手,轻轻地落在幕采的头上,无力的动了动,似乎想要抚摸,但是却最后只是安静的放着。
幕采没有动,就这么僵硬的跪着。
“我的小采子么,咳咳。”
话音未落,幕采一直苦苦忍着的眼泪,就这样稀里哗啦的留了下来。
“啊!”
抱着萧幺的手,幕采哭的就像一个孩童般,张大的口,甚至哭的气短,到最后只是张着口,哭不出声音,泪水却一直不停的流,沾湿了萧幺的手。
萧幺任由幕采哭,只是垂着眼眸,仿佛想定了什么,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