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受伤。”
“我明明看到那里流血了,你一定受伤了。讳疾忌医可不好。”
“谢谢云兄关心,我没有受伤。”
“江兄弟,你没有受伤哪儿来的血?
“……”
“江兄弟,呶,这是京城最好的止血药,你拿去敷上,虎皮我来剥”
“……”
“江兄弟,唔,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有那难言之隐的毛病,现在突然流血了。你放心,我认识不少医术高明的太医,可以请他们帮你动个小手术,把痔疮割掉。你别难为情,有病就要治。”
痔疮!!!!
面对意外唠叨的墨云麟,心中本来就有些烦躁的江晨怒吼道:“我这不是痔疮,是来大姨妈了!”想到他不知道大姨妈为何物,她又道,“就是女人每个月回来一次的月事。”
果然是突然来月事了。
墨云麟立刻追问道:“你是女人?”他十八岁那一年,他父母没有给他安排通房丫鬟,专门请了一个太医,是太医,不是宫里敬事房的某种人,给他讲解男女之事,他从此便知道了女人和男人身体的不同处。
狠狠瞪了他一眼,江晨怒气冲冲道:“女人又怎么样了,别忘了,这只老虎是我打死的!”她要是没有绝对安全把握,敢制定独行天下的计划?
“唔,你很厉害。”墨云麟立刻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正式道:“江姑娘,在下今年二十二,没有婚约,尚未娶妻,家中父母双全,弟弟三个,现在对姑娘甚是倾慕,请问姑娘可愿嫁我?”
这回江晨呆住了,良久才张嘴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我是女儿身了?”这人是走南闯北的江湖浪子,肯定阅人无数,她虽然一开始和他说话时压粗嗓子,但不可能一直记得压粗嗓子和他说话。女人的声音清脆,喉间没有喉结,其实很容易被看出破绽的。
“对,和你初次相见,我就知道你是姑娘家了。”墨云麟道,“江姑娘,我有些家产,能保证妻儿一生衣食无忧。”他何止是有家产?他父母长辈,皇上皇后还有先皇等人赏赐给他的礼物,他现在的俸禄,加起来足够他和妻儿躺着吃几辈子的了。
初次相见,他就对她有好感了吗?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向她求亲了吗?
江晨顿时感觉到了甜蜜蜜,犹豫了一下便道:“云兄,我不是纯粹的汉人,我父亲是汉人,我母亲是百林镇外普洱群山里的尼亚族人。我父母因为执意要娶我母亲被祖父赶出了家门。”汉人很排外,他家有长辈,婚事必须得到长辈同意才行。
“我知道,你在百林镇教训那个纨绔子弟的时候我在人群里看到了。”墨云麟微笑道。
原来在百林镇他就对她有些意思了呢,他真是很有耐心的人,就像猎人不动神色地接近猎物,捉到机会就猛地扑上去。
江晨撅撅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问你,你随意向姑娘求亲,你父母可允许?你可答应和我成亲之后决不再碰第二个女人?和婚前认识的女人断得干干净净?”
“我父母很宽容和善,允许孩子们自己挑选妻子。我母亲就是我父亲自己挑选的妻子。我父亲虽然可以纳妾收通房,但从来只有我母亲一个女人。”墨云麟保证道。
原来是家族遗传,这个太好了!
江晨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继续道:“如果你移情别恋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按照尼亚族的传统和你和离,带走你的一部分财产和孩子。这个,你必须同意。”
还没有成亲就提到和离,这个也太伤感情了。
心中摇头的墨云麟点头道:“我同意。”他既然选中了她,自然会一辈子忠于她,她根本没有机会和他和离。
“真的?”江晨有些惊讶了,天下有几个男人有这样的气度,同意妻子和离,还带走部分财产和孩子?
“真的。”墨云麟严肃道。他小时候很可爱,众家夫人邀请他母亲做客时往往都要点名把他带上。十岁前他随意进出别人家的后宅,看到过很多女眷。他对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从来就没有兴趣,他对江晨先是有兴趣,然后有好感,随着对她的了解越来越喜欢,到了非她不娶的地步。既然已经做下决定,他便不会轻易改变,他会跟在她身边杜绝她有机会结识其他年轻男子,一点点夺取她的心。
“我一贫如洗,财产只有一匹骡子、一副弓箭、一把短剑,一条长鞭,几件换洗衣物。”江晨道,不过既然他在百林镇就看到她,应该知道她很穷,父母双亡,想利用她的祖父一家也被她主动抛弃了。
“我母亲出身卑微,所以我父亲订了一条家规:只要姑娘品性好,可以没有嫁妆。”墨云麟道。
居然制定这样的家规?他的父亲真是天下奇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