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颂也被他的狂喊吓了一跳,忙松手道:&ldo;这法阵你一时破除不了的,你稍安勿躁听我说完。我知你如今走投无路,我给你先寻个地方安顿下,不会有人知道……&rdo;
韩绻怒吼道:&ldo;闭嘴!我破除不了,我让人砸开行不行?师弟,砸!&rdo;随着他咆哮之声,他身后不远处法阵光幕上忽然传来一声闷响,竟然真的破了一个大洞,覃云蔚右手倒提一把大锤子,左手拖着一个人大步入内,问道:&ldo;怎么了?&rdo;
韩绻怒指澹台颂:&ldo;他欺负我,师弟打他!&rdo;
覃云蔚闻言随手将手中人推开,一锤子就抡了过去,澹台颂忙侧身躲开,锤子砸在他身后光幕之上,又是一个窟窿。这一言不合就开砸,此情此景简直匪夷所思,澹台颂瞠目结舌,待看到覃云蔚拖进来的人竟是程澂,不禁心中一虚,忙道:&ldo;你行为如此野蛮,别误伤了他二人,我们出去说。&rdo;从光幕破损处闪身而出。
覃云蔚随之追杀出去,澹台颂倒是打算解释几句,无奈覃云蔚充耳不闻步步紧逼,法阵外澹台颂带了许多属下来,他索性一声召唤,纷纷从树林中涌出,覃云蔚不怕人多,打架就是人越多越好,双方各执法器战成一团。
韩绻从澹台颂莫名其妙的表白中回过神来,转头去看看覃云蔚扯进来的人,却是笑出了声:&ldo;呵呵,你怎么也来了?&rdo;
程澂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站在那里,闻言冷冷道:&ldo;jian夫y夫半夜幽会得,我就来不得么?&rdo;
韩绻不由得失笑,慢吞吞道:&ldo;你是说我和澹台少盟主?谁耐烦和他幽会,我是被他骗来的,倒不曾想到居然有人专程设局骗我,荣幸之至。&rdo;
他瞥一眼程澂扭曲愤恨的脸色,忽然起了一点恶毒的小心思,笑道:&ldo;再说我已经有了师弟,什么老盟主少盟主,我却是不在乎。做人啊,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要懂得知足常乐。&rdo;
他如此嘲讽,程澂忍无可忍,大怒之下仗剑扑了过来,韩绻顺手在拈花剑剑刃上一弹,数朵莲花在身周倏然炸开,莲瓣累垂光影流转处,程澂整个人被反弹出去,跌落在七八丈开外。他似乎不可置信般愣怔片刻,忽然伸手捂住脸,哭了。
韩绻也愣了一愣:&ldo;这就哭了,用不用我哄你?&rdo;
程澂哭骂道:&ldo;谁要你哄?&rdo;
韩绻闻言收了拈花,弹铗慨叹道:&ldo;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如此就算了。&rdo;见法阵光幕上的两处破损已经自行合拢,便沿着法阵绕行一周,探查阵眼所在。程澂却忽然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远远盯着韩绻,神色怨怒不甘交织一处,竟还有一丝羡艳之色。
韩绻道:&ldo;看什么看,没见过僵尸脸?&rdo;
程澂冷笑,笑声中满是鄙夷之色,片刻后道:&ldo;倒也有自知之明。不知你顶着这样一张脸,怎样才哄得覃隐为你卖命,想来别的手段不错吧。&rdo;
韩绻道:&ldo;你想多了,就算我会别的什么手段,对着这张僵尸脸,一般人也下不了嘴吧。&rdo;顺手拎起拈花剑,剑刃做镜照照自己的脸,确实丑得惨不忍睹,笑道:&ldo;不过话说回来,虽败絮其外,然金玉其中,不用任何人赞美,有气质就是有气质。&rdo;
程澂气结,他其实不大会骂人,逞口舌之利并不是韩绻对手,只翻来覆去念叨着:&ldo;不要脸,不要脸!&rdo;
韩绻一张脸被作践成这样,觉得要不要都行,因此对他的辱骂毫不在意。他只是有些不耐烦,淡淡道:&ldo;你究竟是想做什么?若你就是来和我废话的,你可以走了,我们只当从不曾见过,相忘于江湖吧。如此可够大方?&rdo;
程澂闻言咬唇怔怔不语,他也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他只知澹台颂这两天行事鬼祟让人生疑,便暗暗缀在他身后来到此处,一路见他排兵布阵勾引得韩绻入局,才凑过来想偷听些什么,后心一紧,就被覃云蔚拎在了手中,且直接动用法力禁锢了他,不许他呼喊求救。
覃云蔚用窥天镜悄悄打开法阵禁制,两人在光幕之外听了一出竹马竹马温柔缠绵的独角戏,没想到澹台颂平日里温雅持重似谦谦君子,背地里却有一颗骚动不安的心。这天大的委屈当头压下,程澂简直不知作何滋味,待想到覃云蔚就在身边,他一同见证了自己的委屈和无奈,心中又满是温柔凄凉之意。
这九曲回肠百转心思覃云蔚半点不知,待韩绻在法阵之中出言求助,覃云蔚闻声直接破壁救人,还随手将他推了出去。他从前被父母万般宠爱捧出来的骄傲,再一次被打击得轰然崩塌,此时不禁喃喃道:&ldo;你若是真的大方,为什么不能让一让我?为什么不能永远消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