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蕖不禁叹息:&ldo;此事虽然功德无量,但此消息先莫要外传,免得引起混乱,等将来我们回转云天再说。&rdo;
这些魂魄之中,必定有目前许多守城修士的同宗同族之人,但被璃天吃掉的俘虏中,也有一部分已经被他玩得魂飞魄散,届时若有人寻到亲人了,有人又不曾寻到,难免感叹命运不公,导致心理失衡引起动荡。
韩绻二人自是明白此理,忙点头应下,又将在剪风的石堡之外偷听来的天妖一族打算退兵之讯告知靳文蕖。众人商议一番,但觉妖兽行事不可以常理测之,所以此事是否能成行无法定论,也只得耐心等着。
靳文蕖见韩绻面有疲色,于是道:&ldo;既然一夜未睡,就好好歇息,我和师妹先不打搅了。&rdo;
她正欲起身离开,忽然院门处有人一路大呼小叫跑了进来:&ldo;韩师兄,韩师兄,你在吗?不好了!那只紫貂又带着一群天妖地妖跑来城门外,骂骂咧咧吵得不安生,说是要强行攻打护城法阵呢!&rdo;
韩绻应声道:&ldo;在在在,强行攻打?怎么个强行攻打法?&rdo;他一阵风地奔出去,迎上急慌慌奔进来的盛长骅,覃云蔚无奈尾随而出。
眼见得歇不成了,众人一路又折返南城楼之上。城楼上已经赶来了一大批云天修士,见覃云蔚和韩绻到来,神色却均都有些怪异。
城下妖修们骂人之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甚嚣尘上,原来此前璃天下令,令诸位妖修狠狠斥骂害死剪风之人,谁骂的最响亮最难听最花样百出,他重重有赏!
两人甫一出现在城头之上,璃天顿时就看到了,指着覃云蔚厉声叫道:&ldo;你们看,就是那个迦南宗的修士,就是他!他潜入我们石堡之中,对剪风姐姐先jian后杀还毁尸灭迹,用他那团闪闪发光的火焰,将剪风姐姐的尸体烧成了焦炭!&rdo;
原来是这厮又在大放厥词胡说八道,且已经叫嚣了半晌。虽然璃天的话大半信不得,但此言论太过惊世骇俗,城头之上良久无人言语。
末了盛明狐最先悔悟过来,出声质疑:&ldo;兀那妖兽,你说覃少主对你那个姿色平平的剪风姐姐先jian后杀,若凭你一面之词,却是无人敢信。你可有人证物证?&rdo;
璃天披着貂裘挂着眼镜儿,站得端正挺拔秀致不凡,义正辞严理直气壮:&ldo;你们人族狡诈,此人更是jian猾异常!人证都被他弄死了,我哪儿来的人证!至于物证,嗯,也被他烧了,你们说怎么办吧?&rdo;
盛明狐嗤笑一声:&ldo;说来说去,还是空口无凭。&rdo;
他转头看看覃云蔚,见覃云蔚一脸厌恶之色,却也只冷冷盯着璃天,并不出言辩解。他这般一言不发,一些云天修士特别是钱雁衡等人,竟有幸灾乐祸隔岸观火之意。靳文蕖看在眼中,忽然朗声道:&ldo;那妖兽明明在挑拨是非,覃少主是什么样的人品,你们难道不知?这就信了他的胡说八道?既然这么信任他,不如去投奔了他,我必不拦着!&rdo;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韩绻惦记着昨日华鸾打算退兵之事,在城下找了找,找不到华鸾的身影,只见一大批从前剪风的属下随在璃天身侧不远处,倒是陆妖都站得较远,听璃天接着指天画地颠倒黑白肆无忌惮畅所欲言:&ldo;剪风姐姐临死前有交代,以后天妖一族一并归我统管,为着华鸾神尊为了自己进阶之事,竟然与这些人族有勾结之意!看呀,她连她的令符都给我了!&rdo;
他将一只令符在手中抛了两抛,那枚令符立时化成一只金色小鸟,在诸妖修头上转了一周,发出滴溜溜的清脆叫声,尔后折返璃天手中。
那的确是剪风的令符所化,众妖修正惶惑不安,璃天接着叫嚣:&ldo;你们作为剪风姐姐的下属,难道不想替她报仇雪恨?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过眼了!来呀,把锅架起来,天妖一族,谁要是畏缩不前不卖力攻城,我就直接煮了他!至于陆妖,留着力气,等城破之后等着抓人!&rdo;
他随手一丢,一只光闪闪的小锅自袖中飞出,向着斜后方飞去,在空中越变越大,最后口径竟然达到七八丈有余,众人终于见到这口传说中的大锅,不禁大开眼界,见其中怨气浓重似欲呼啸而出,显然已经不知有多少人族和妖兽丧生此锅中。
一群陆妖忙忙奔上去接着,架好柴火,又有几只混在其中的海妖直接做法注入多半锅水,只等着有妖下锅即可。
众天妖在璃天的催促威逼之下,纵有退却之心,却显然没了退路,只得自行组队化了原形,直袭护城法阵而来。待遇到护城法阵之阻隔后,依旧不管不顾强行往里闯入,却纷纷撞击在法阵中符文之上,符文被妖族袭击,瞬间激发反噬之力,纷纷幻化成千丝万缕的网状杀阵,将强行深入的妖兽一一绞杀,空中瞬间血肉四溅血雨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