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歌看着芊云馆里的一草一木,似乎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轻轻走到一座大案前,大案上摆放了大量的竹简。
竹简上各种音律的记载。
向喜音律的绾歌被竹简上的音律所展示出的才华所深深折服。尽管恨着安国君,但自己不得不承认,安国君是一个有才之人。
一众宫女走了进来,将一个个装了精美华服的托盘放在一个个大案上。在一个中年宫女的引领下,众女朝外鱼贯而出。
看着托盘中的衣裳,绾歌心道:为何这衣物选的正合我心?为何这些衣物搭配这样熟悉?
看到绾歌眼露疑惑,那名中年宫女跪倒在地,道“夫人,有人说她手中捧着的是夫人最喜的衣物。”
“哦?”绾歌困惑道“人在哪里?”
顺着中年宫女手指的方向望去,远远的馆舍大门前,站着一个柔美的女孩子。
两人久久凝望,眼泪涔涔落下。
“夫人可要亲自过去看上一看?还是命她进来?”中年宫女问道。
猛一甩袖子,绾歌道“我与她并不熟知,为何要她进来?”
中年宫女哑然。
宫女们依次离开了芊云馆。
见绾歌没有见自己的意思,卓文清焦急道“难道绾夫人要奴婢白白跑这一趟吗?”
背对卓文清的绾歌冷冷道“哪里来的疯丫头,还不给我将其打出去?”
众多侍卫涌了过来,将卓文清拎起,狠狠抛掷到远处。
其中一人将长剑对准了卓文清的眉心,道“夫人也是你能见的?速速离开,再若接近定然不饶。”
不敢大声声张的卓文清哭泣道“无论发生过什么,无论遭受过什么,人都要坚强,永记初心,才不会被他人欺辱。”
曾经情同姐妹的卓文清和绾歌两人兀自哭泣着。
绾歌站在宫室内,透过帷幔看着远处馆舍外的卓文清,心道:过去的那个绾歌已死。现在的这个绾歌不过是一具会行走的人尸。待公子武稼登高处,一切都将结束。玉碎只为瓦全。”
……
章台宫。
公子武稼坐在一架古琴后,抚弄着。
琴声时而如潺潺流水,时而慷慨激昂。
躺在大床上的秦昭襄王露出满意的笑容,久病的他此时面色红润,心情甚好。
鬓角皆白的唐夫人赞赏地望着不断抚琴的公子武稼,道“这些日子着实劳累了稼儿。”
秦昭襄王扬了扬手,道“稼儿,回去,自由自在。”
一句“自由自在”令所有人愣住了。
“祖父——”公子武稼不解道。
秦昭襄王深深叹息一声,道“打从你生下来,我就知道你终究要离开这里,去做你想做的,谁说皇家子不能如民间男子般快乐逍遥?”
目光灼灼地望着公子武稼,秦昭襄王道“尽管我很想将王位最终传给你,但我深知你想要的不是这些。”
扑通一声,公子武稼跪倒在地,哭泣道“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