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继续道:“其实朕也希望他安分点儿,不想刚登基就变成孤家寡人。”
谢晟已经是硕果仅存的血亲了,孤家寡人的名声并不好听,而名声牵系着气运。
宫女上前接过谢景的披风,刚要退下,正碰上李翼进来禀报消息。
两人擦肩而过,他忍不住动了动鼻子,脱口道:“这披风上的香料不对劲儿。”
云舒眼睛一亮,立刻命宫女将披风送回来。李翼却不敢直接凑上去闻,取了一把小扇子在裙裾一阵扇动,随风送来一阵香气,反复两次,他越发肯定。
“奴才曾经跟人学过调香,若所料不差,这香料中极有可能掺杂了碧罗和花红。这些都是活血化瘀的药材,若是有孕的女子接触多了,极易可能滑胎。”
谢景从来不喜欢用香料,只有今日上香祭祀的时候,在殿内了大半个时辰。
回想起来,那偏殿的小隔间狭窄,确实香气浓郁。
好正宗的宫斗手段啊!云舒万分感慨,用祭祀的香料下手,让人神不知鬼不觉。自己之前是小看了通王。
今日也是凑巧,谢景一回来就找自己。
普通的宠妃,风尘仆仆归来总要先沐浴更衣,打扮得美美的才会来拜见皇帝。只要稍有耽误,香气消散,便毫无痕迹了。
“这样的弟弟,还要留着过年吗?”云舒摸了摸下巴。
谢景站在旁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是真的命里带煞吧。仅存的兄弟了,也这么厌憎他。自己就不应该对亲情这种东西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之前谢晟在他面前表现出对皇位的觊觎,奢望兄终弟及。他虽觉讽刺,但并没有动杀意。毕竟对那个位置有肖想,是人之常情。但几次三番下手,想要让他断子绝孙,就已经触及了底线。
“不过在动手收拾他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处理。”云舒摸着下巴。
在谢景诧异的目光中,他神秘一笑,“今晚带你去散散心。”
当晚,易御侍在祭拜生父之后,感觉身体不适的消息传了出来。
皇帝怜惜佳人,命推迟一天返京,在宗庙住了下来。
“陛下陪着易御侍已经安歇了,王爷也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夏德胜毕恭毕敬地对着前来打听消息的通王说道。
谢晟客气地道:“本王也是担心皇兄的身体。”
客套了两句,很快离开。
想不到香料如此神效,紫虚真人之前提点的对,在宫外下手,尤其是在这个皇陵下手,自己几乎无往而不利。
谢晟得意地想着,这份欣喜一直持续到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