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了均是不屑的眼神,他们不相信单凭一张画着乱七八糟字迹的纸条就能乱了这先来后到的顺序,若是齐二爷真开后门,那他们倒是都愿意多出十两甚至百两银子。
小姑娘十分聪慧,也没多问,也不多看这字条一眼,回了句“公子稍后”便转身又挤回了人群中。
不多时候小女孩又从人群中跑了回来,笑着脸对花尘落说道:“花公子我爷爷有请。”
花尘落就在众人的鄙夷眼神中穿过径直进了屋子,塞北的乡下院落格局都差不多,大多是这样左右各一个屋子,中间的小堂叫做“外屋地下”,也就是厨房或者叫灶房。
花尘落站在外屋底下撇头往东屋炕上看了看,好像还有个人没看完,那人坐在炕沿上乞求着齐二爷帮着想办法。
“都跟你说了你娘子肚子里这胎要不得,你休的多言了。”别看齐二爷已经年近七旬,但声音却是铿锵有力。
“二爷求求你了,娘子好不容易怀上这胎,若是打掉只怕年岁大了以后也不能生养了,再说我们家一直盼着能有个“带把的”传宗接代,您行行好,花多少钱我都认。”那人乞求着。
“多说无益,那种丧尽天良的法子我不会教你,你走吧,我家来了贵客,今日肯定要关门了。”齐二爷的语气很生硬,不给那人留任何余地。
他是个大人物,就连县令有些说不出口的难事都得来求教他,平常人只有站在外屋地下等的份,但那小姑娘却把花秀才请到了对面的西屋,又恭敬地给花秀才上了茶,地上了瓜子和花生。
“花公子稍后,爷爷说今日只为你一个人‘看事’,我现在就出去打发了他们,免得他们吵了您。”
花秀才生来二十岁,这些年里就算上他高中秀才回归故里也没受过这般礼待,他笑着冲小姑娘点了点头也不好意思喝茶也不好意思吃干果生怕齐二爷挑理。他心中暗想,娘子这张字条到底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就算是县太爷来了恐怕也没有遇到过这番礼遇。
不多时候小姑娘把最后一位宾客送走了,齐二爷点了老旱烟推门走了进来。花秀才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见老者进来了,赶忙从炕上跳下鞠躬施礼。
“花尘落这厢有礼了,早就闻听二爷大名远扬,今日得见甚是荣幸。”他文绉绉地恭敬着。
齐二爷赶忙搀起他来,还礼道:“先生客气了,老朽早就听闻这十里八村你花秀才满腹经纶,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快坐吧。”
齐二爷说的没错,这花尘落的确是百年之内塞北镇出的唯一秀才,只是他生不逢时,如今天朝统治过于昏庸,乱臣当道,纵使你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家里没有银子那也永远只是个穷秀才,就连黄财主那样的都能骑在你头上拉屎。
“惭愧惭愧,二爷言重了,小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而已,又没有什么功名在身,实在受不起您这般夸赞。”齐二爷的老旱烟也不知道是谁送的烟叶,呛的花秀才干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