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迎娶靖儿过门了,小狐狸把西屋收拾的干干净净,这间屋子是准备给靖儿的。花秀才是一千一万个不同意,怎奈娘子执意而为,他只有站在门口嘟嘟囔囔。
“娘子这又是何苦呢?我只听说过别人家因为夫君纳妾正室与他打的不可开交,却没听说过正室主动给妾室收拾屋子劝相公迎她过门的,你说……你说她来了多不方便啊?”
“相公莫不是担心你我在东屋欢愉之声被靖儿妹妹听到嘛?怕什么?她也是你的人了,迟早不也要给你?就算是看到了又何妨?早些学习嘛,免得到时候难为情,哈哈……”小狐狸倒是不遮掩,男女之事在她嘴里好像就是家常便饭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必须想犯法推掉这门亲事,我与她又没有感情,再说家中现在又多了秀锦已然很拥挤了。”
“那有何难?待一个月后,春暖花开,花些钱,雇些泥匠瓦匠,院子里还有地方,重新盖两件房便是了。相公听话,此事咱们赖不过去,既然答应了齐二爷就不能出尔反尔啊。”
“那能缓几天吗?要不等房子盖好了再迎靖儿过门也行啊。”花尘落跟娘子耍起了无赖。
“不行!必须明日,答应好的事不能反悔,明日若是夫君不去,那为妻便要代替夫君去迎亲了,轿子我都雇好了,你若是不嫌丢人我就去!”小狐狸的态度很强硬。
她明白,齐二爷说的明日已然不早了,按照日子算,老爷子也就是这几日即将不久于人世,若是他过世了按照习俗,晚辈要守丧三年不得婚嫁,齐二爷也是想有生之年看到靖儿盖上红喜帕有个依靠。
这天入夜前,家中来了位不速之客,他坐着轿子,身后跟着三五个破皮打手,还没到花尘落家门口就叫嚷了起来。
花尘落面露难色说肯定是黄财主来了,黄财主是村中首富,在塞北镇开了钱庄,那些钱几乎都是搜刮百姓所得的民脂民膏,自家父母便是被他们逼死的,如今上门定是来逼债的,让小狐狸千万不可冲动,这种人渣惹不得。
黄财主挺着腐败的大肚腩从轿子里下来一比划手,手下人一脚踹开了花秀才家的院门。
“花秀才,出来,我们老爷来了,还不迎接?”那人一副小人而至的嘴脸,狐假虎威地吆喝着。
小狐狸微微一笑,从屋里欠身端着茶水走了出来,花尘落跟在她身后怒目瞪着这个花家的大仇人,拳头攥地紧紧的。
“哎哟,早就听说你花秀才年前娶亲了,没想到这小娘子长的挺俊嘛。怎么个意思花秀才,有钱娶亲没钱还钱?这连本带息的咱可拖了一年多了吧?是不是得好好算算了?”黄财主一边摸着满手的金戒指一边色眯眯地瞅着小狐狸。
刚刚花尘落还提醒自己娘子不要冲动,谁知黄财主提到了两家的债务自己就再也按耐不住胸中的怒火了,如若不是因为逼债自己父母也不会枉死,他恨不得把黄财主骨头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