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大惊,“什么?是景飞鸢找的人打伤了咱们家举人老爷?”
赵钱氏冷笑,“不然能是谁?咱们家最近可没有跟人结过仇,除了景飞鸢那贱人,谁会这么狠心把灵杰打成这样?还有,那些人悄无声息潜入咱们家,打完人就离开,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要不是景飞鸢花银子请的高人,谁能做到这么神秘?”
赵钱氏眼中闪过一抹怨毒,“昨天那贱人像是有病一样突然来咱们家门口,打了我又打了灵杰,她一走,晚上灵杰就被一伙人闯入家中给揍成这样,这事儿要说跟她景飞鸢没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她恨声道,“也就是灵杰现在还在昏迷中,我才没空去找她算账!等灵杰一醒过来,我非得去景家讨个公道不可!”
陈嬷嬷愣住了。
她小心翼翼道,“老夫人,您当真要去啊?若真是景飞鸢让人打的咱们家举人老爷,那您去景家闹事,您就不怕她也让人打您一顿?”
赵钱氏眼中浮现出一丝丝惧怕。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去景家走一趟。
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哽咽道,“我能怎么办啊?我们家穷成这样,买不起人参灵芝,那我总得去想办法给灵杰弄点回来不是?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和他爹一辈子的指望,我能让他留下病根吗?”
她掐着手掌心,恨声道,“我就算被打死在景家,我也得给灵杰弄点人参回来!这是景飞鸢那贱人欠灵杰的,她该给!”
陈嬷嬷抹着眼泪,敬佩地说,“老夫人,您真是个好母亲,举人老爷能有您这样的母亲,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赵钱氏呜咽着,望着她的儿子。
这是她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可以为这个儿子杀人放火,她可以为这个儿子牺牲一切。
只要儿子需要她,她什么事都可以做。
赵钱氏寸步不离地守着赵灵杰一个时辰,赵灵杰才终于醒过来。
看到儿子睁开眼睛,赵钱氏喜极而泣。
“儿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吓死娘了!”
她哽咽着,激动地扑到儿子身上,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赵灵杰浑身都是淤伤,赵钱氏这么一扑自然压到了赵灵杰的痛处,赵灵杰当即喊叫出声,连眼泪都飚出来了。
“啊啊啊——”
“儿子你没事吧?都怪娘,都怪娘!”
赵钱氏意识到自己弄疼儿子了,赶紧起身,看到儿子龇牙咧嘴流泪,她心疼得要命。
她立刻从怀中掏出手帕,想给儿子擦眼泪。
疼得眼冒金星的赵灵杰,一抬头就看到赵钱氏伸来的手,他愣了愣,下意识往旁边躲。
赵钱氏见他躲开,有些好笑,“你躲什么啊?来,娘给你擦擦泪——”
“不用了娘,我没事。”
赵灵杰伸手挡开赵钱氏的手,垂眸遮掩住眼中的一丝丝暗芒。
他母亲的脏病可还没治好呢,大夫说那病不好治的……
他不会嫌弃他的母亲,可是,他害怕跟母亲接触会让他也染上脏病。
脏病很容易传染人,他是不会用母亲贴身放着的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