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太满了些。”
谢菱蹙了蹙眉,只见她忽地拍案而起,不必想也知是顾显了!
她厉声道:
“周嫂子糊涂了?他是我哪门子的表兄?我母亲为汴京朱氏,哪来个姓顾的表兄?”
顾显那人,七娘是听过的。
闻说是个游手好闲,吸血蚂蟥一般的人物。从前来谢府时,便惹得人人厌弃,难怪谢菱这等生气。
况且顾姨娘已死,这样的亲戚,实在不必再来往。
周夫人看了谢菱一眼,只试探道:
“到底是顾姨娘的侄子,这样,是否不大好?”
谢菱气得说不出话,七娘方行至她身旁,一面搂着一面道:
“二婶母亦糊涂了么?”
七娘心底是明白的。母亲失了管家之权,虽是因着五郎的婚事,这明里暗里,也是婆婆与父亲的意思。
可其中,岂能少了周夫人的事?若非她来来回回地挑拨,父母之间何至于误会极深?
故而,她心中难免不平。只是尊周夫人是长辈,不好发作。
如今她却又想着作践菱儿,断断使不得的!
七娘又向周嫂子道:
“还不打发了去!”
“这……”周嫂子一脸犹疑,只望着周夫人。
周夫人看了看七娘,只见她鼓着腮帮,颇是生气。这个小丫头,向来无法无天,早该整治了!
奈何她颇得老夫人喜欢,倒不好用强。
周夫人只笑道:
“小娘子们莫急,好歹也先问清楚。若真有正经事,却也不能放任不管啊!咱们家大业大的,可不最怕那些闲话么?”
周夫人转而又向周嫂子道:
“如今人在何处?”
周嫂子见小娘子们急色,声音更低了些:
“小的也知小娘子们忌讳,遂安置在外院的茶房了,并不在正经的待客厅堂。”
谢菱一声冷笑,瞥周嫂子一眼,方道:
“凭他也配?他能有什么正事,不过是要钱!我告诉你,若敢与他一厘一毫,我定然不依!”
周嫂子蓦地被一通抢白,只得讪讪笑道:
“小娘子这话说的,还真不是要钱。”
谢菱与七娘面面相觑,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