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三娘子听她此语,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看你亲近,原来你我是一般的性情。”
七娘亦跟着笑起来,点头道:
“从此汴京的混世魔王,要多一人了!”
这般打趣,蔡三娘子也不恼。二位小娘子只笑在一处,很是得趣。
只听蔡三娘子又道:
“你虽这般自贬,可我是读过你的文章的。才女二字,自是当得!”
七娘有些憋笑。
“才女”二字,从来只是旁人挖苦她的,可蔡三娘子却正色说来,不得不让人心生好奇。
七娘只笑道:
“你是读过我哪篇文章了?竟有此论,当真叫我受宠若惊!”
蔡三娘子有些不解,那篇文章,分明是极好的。
她只道:
“记得我同你提过,便是你在太学时作的那篇《老顽固论》。”
提及此处,七娘不由得想起孙夫子的模样,直想发笑。
蔡三娘子又道:
“别的倒罢了,其中一句,甚得我心。其论有云:古之论顽,曰顽者不尊,顽者不达,尚有理乎?管窥蠡测,不可盖全。是故顽者,亦有持也。持之本心,持之以远。随波合污,皆不谓之顽也。”
七娘看着蔡三娘子,只觉她颇有鉴赏之力。
这几句,也算得此论精妙之处。她能摘其精华,随口吟来,又如何当不得“才女”二字?
古来有子期伯牙,为知音断弦之美谈。可见,不论音律或是文章,总要有人懂得,方是不负。
不过,那几句虽是七娘所成,论点来源,却是陈酿。
七娘不愿骗她,只有些抱歉地向蔡三娘子道:
“这篇文章,虽出自我手,实则有高人指点,断非我一力能作。”
蔡三娘子有些愕然,又有些好奇,只问:
“原还有这个典故!不知那高人是谁,能指点你的,想来并非俗人。”
听她如此抬举,七娘遂得意笑道:
“不是旁人,正是我酿哥哥!”
“你酿哥哥?”
七娘摇摇头:
“并非我兄长,是带我读书的小先生,太学生陈酿。”
蔡三娘子忙会意地点了点头。
早听闻谢七娘子有位举子先生,不想竟是这等大才!
她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