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不停捏着拳头,只道:
“姐姐,这太冒险了,你不能如此!”
一旦败露,已谢蕖如今的地位,哪还有翻身的机会!
纵使王绍言再护着,王夫人那处又怎生过关?
谢蕖深吸一口气,掌心冰冷:
“已然在舟中了。”
上了舟,便下不来了。
七娘将头埋入手掌,一时不知言语。
六姐姐,你何至于为我如此!
我哪里,值得你如此相待!
谢蕖似乎知晓七娘心中所想。
她缓缓拉下七娘的手掌,紧紧握在手中:
“你是我妹妹啊!我唯一的妹妹!”
七娘心头猛然一酸,眼眶霎时红了。
可谢蕖,亦是她的姐姐啊!
七娘一母同胞,如今唯一的姐姐!
此事太过冒险。不论是否赶走王環,都应尽快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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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王環倒是安分得很。
她虽不去瞧谢蕖,却每日皆同王夫人问安。
一来是礼数;二来,自是巴结讨好。
既回来了,西蜀那鬼地方,她再不愿去!
雪势越发大了,整个王府一片琉璃世界。偶有几枝腊梅点缀其间,见出南方的柔婉来。
小丫头撑着伞,行在王環身侧,只笑道:
“小娘子好孝顺,再冷的天也要同夫人请安。我瞧着,别的郎君娘子们皆不及呢!”
王環笑笑不答,一股和顺做派。
她是有求于人,方才不得不如此。
至于旁人,要么是亲生亲养的儿子,要么是身份贵重的宗姬,还一个有孕在身的媳妇!
她们哪须得如此呢?
不过,还有一人,倒同王環一般境况。
方至王夫人院门,她一抬头,竟见七娘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