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叹,心头还不知怎样滴血?
绍玉方道:
“你有你的无可奈何。易地而处,我不定比你做得更好。”
最要紧的是,七娘从未给他易地而处的机会。
“你与从前不同了。”陈酿道。
从前的绍玉,早跳脚起来,对陈酿臭骂一顿,再大醉一场。
“总有年少轻狂的时候。”绍玉道。
也总会有动心忍性的时候。
说罢,绍玉方自怀中取出信笺。因昨夜醉酒,信笺被弄得皱巴巴的。
他铺在石桌上用力抹了抹,方递与陈酿,道:
“昨日喝得兴起,倒忘了父亲嘱咐之事。听闻我要来陈二哥这里,父亲特意让我带来。”
陈酿看一眼,接过,眼底波澜不惊。
朝堂之上本就风云变幻,捉摸不定,一封信笺实在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拆开看了,又齐整收好。
绍玉一时好奇:
“不知父亲与陈二哥通信,所为何事?”
“你没看?”陈酿问。
绍玉摇头:
“你们是朝堂上的人,我不知看不看得。”
“王大人既要你转交,自然是不怕你看的。”陈酿道,“我这里亦要转一回。”
嗯?
绍玉有些不解。
“这是给韩将军的。”陈酿道。
想来,王大人让绍玉忙着传信,便是避免直接与韩世忠接触,落人口实。
书信的内容提及太子,陈酿并未隐瞒,尽说与绍玉知晓。
“真是奇怪。”绍玉喃喃,“父亲既不怕我看,可我知晓这些又有何溢处呢?”
陈酿遂道:
“你二位兄长已然入仕,唯你超脱。想来,王大人是有让你入仕的打算。”
绍玉一愣。
入仕……
信中的太子……
莫不是,给他指些方向?
亭下的风刮得更急了些,一丛杏花摇晃,抖落白雪一片。
陈酿放眼瞧去,感叹了句:
“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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