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脑子里正有像两扇铁板一样的面,在相互挤压,很缓慢,他也极为痛苦。
每当这种痛苦将难以承受的时候,他就顺手拿起边上的酒,猛灌一口,不咽下去,就让酒在口壁中乱转,像是在漱口一样,接着缓缓进入食道,轻轻咬咬舌尖。
在酒精和肉体的双重冲击下,缓解脑子里铁板带来的疼痛。
他尝试过止痛药,但没有效果。
这种痛苦,他现在只能强硬抗下来。
他能感觉到铁板在相互碰撞之后,又再次弹开,弹开之后,是身体变得无比舒畅,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而且每当这种情形出现,铁板碰撞之后出现的火花,就是记忆碎片,充斥在他脑海,他会短暂失去意识,不知道身在何方。
碎片带来的记忆迷惑着他本来清醒的记忆,以至于他不知道哪个段记忆是真的,哪个自己是真的。
好在这种恍惚失调很短暂,旁人最多看到他晃动了一下身子,不至于发现端倪。
调整好后,他马上起身,拿出随身小本,开始记录新出现的记忆画面和故事。
这一次的记忆是一座山水小城画面,只有模糊的轮廓和大体的走向。
他把能记清晰的东西,画了出来。
最近他也在练习画画,因为出现的画面越来越多,苦恼于手无笔技。
这次的画,他很满意,笑了笑,抬头一看,天色已暗。
太阳已经看不见,只有余晖还在将要来的夜幕打手中挣扎,散发最后的光芒。
他站起来走到两节车厢之间的吸烟处,猫一根烟。
狂吃狂吃的火车声音,配着一闪一闪而过的绿化树,有些晃眼。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突然出现在脑海一段记忆的模式。
不习惯,也没办法。
他想过神鬼认证,也求助于过中西医疗,但都没有任何效果。
所以他现在想的很清楚,就像半夜走路,如果真遇到飘姐,那就直接躺在地上,爱咋咋地,反正干也干不过,跑也跑不了的,随她便,要财要身还是魂,一切随缘。
灭了烟,十一山回到卧铺坐下。
苏冠醒了,说:“刚才凌飞雪打电话了。”
“啥事?”
“我哪知道,她打你电话没人接,就打到我这里了。”
“那我回个电话。”
他再次来到车厢之间,拨了电话。
“刚才手机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