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压低声音道:“太后放心,大王子本就是凶煞之身,这次疫病是为惩罚,燕国也会因他而受灾…”
“不,我不要你这么说。”姒太后轻笑一声,“这次,我要让他将属于我儿的一切都还给昭儿!我要让他被燕人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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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溪去了城西营地三日之久,却还是一无进展。
燕国与李国所处地形气候皆有很大的差异,病症的表现也有所不同。
他不敢贸然用药。
板上的少年浑身烧的通红,起初嘴边还喃喃有词,现下已经失去了意识。
韦溪只得将放冰的帕子搭在他的额头上,先用外物给他降温,免得人还未好便已被高温烧傻。
“韦医工,阿严还有救吗?”另一块板上与阿严相邻的立冬道。
“稍安勿躁,”韦溪目不转睛的盯着阿严的反应,“他昨日还未如此,怎么现下烧的如此厉害?”
在这屋子中的都是疫病最严重的。亦是他们与城外的村落有联系,这才将疫病传染至整个营地。
可是板上这位叫阿严的小少年昨夜只是高热,并未像今日这般直接昏厥过去。
立冬亦浑身难受,但是他并不想死,他的意志也是最强的,也是最先感染上的那一批,为数不多的还活下来的人。
他凝眉想了好一会儿,道:“昨夜我半夜醒来,阿严刚从…屋外进来,是不是出去被雨淋了,昨夜下了好大一场雨。”
韦溪道:“也有可能。”
他看一眼与自己说话的少年,心中叹息一声。
立冬的脸色苍白的厉害,但是眉眼间尽是倔强的神色,眼白早已熬的通红,但是仍然闪烁着足够震撼他的光点。
韦溪从中读懂了,他想活下去的决心。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治好你们。”
便是像立冬这样的目光,让韦溪只能谨慎再谨慎,虽然有药方,可是在不能完全确定的前提下,他并不敢冒然给病人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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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王回来了。”
燕寒时去城西营地这几日,李娇一直都没有睡安慰过。
她猜到了自己寝食难安的原因,只是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没有承认就是了。
虽也谈不上多么喜欢,可是她知晓,燕寒时对她来说是特别的,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坦然相护,或许是因为那日的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