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姐既愤怒又无助地望着周三,乞求一般摇着头,眼泪簌簌落下,身边围观的群众也七嘴八舌地帮香姐说起了话,“是啊,这个时候就陪着阿香吧,多可怜啊,哎。”
周三眉头紧锁,睫毛上的泪痕还没干透,下一秒他挪动脚步,往夏夕走去,走了几步回头对香姐嘱咐道,“我去去就来。”
香姐哇的一声哭出来,往地上一倒,捶着地板:“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周三跟着夏夕走了,他相信夏夕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说谎。
刚经历暴风雨侵袭的花圃一片狼藉,栅栏的木棍断了几根,防水布掉在泥土里,上面还有几个脚印。
夏夕走过去,“哗”一声掀起防水布,被重力压进泥土的数朵不同颜色的花瓣,染满了刺目的鲜血。
周三一惊,转身打量着夏夕。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夏夕摇了摇头,周三追问:“那这些血是……”
夏夕眼里露出一丝惊恐,颤抖地指向左屋,周三顺着她的手望过去,鲜红的血迹延伸到了左屋门口。
周三避开地上的血,走到左屋,缓缓掀开帘子,瞳孔霎时间弥漫上了一层血色,一个全身湿漉漉,分不清是血还是雨水的男人,大字型躺在床上,看起来像个死人。
他放下帘子,把夏夕拉到后院。
此时,天已经白得透亮,夏夕这才发现周三的眼眶很肿,布满了红血丝,还来不及问“大希死了,你真的那么伤心吗?”就听周三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夏夕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但也没多想,直接把清晨被香姐吵醒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扯开防水布……”
夏夕掀开整片防水布,泥地里赫然躺着一个庞然大物,犹如一架残破的已燃烧成灰的飞机碎片。夏夕吓得尖叫起来,可无人理会,所有人都聚集到香姐那了。
周三又不在,她只能壮着胆走过去,再仔细一看,这并不是残破的飞机,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肢体肥硕的男人。
他横躺着,脸朝下,头和脚分别栽在一号白兰花格和十二号锦葵花格里,将那些花几乎全压扁了。
夏夕紧握双拳,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发抖,缓了好一会,夏夕才捡起一根木棍戳那个男人。没动静。
她想喊救命,但也只有对面的大山愿意理会她,只是那会大山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摇藤椅,而是露出了难得的好奇神色。
“喂!你醒醒!”
夏夕冲着男人大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夏夕只好再靠近一些,伸出脚踢了踢他,不知道是不是踢到了男人的伤口,男人痛苦地哼唧了一下,夏夕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个死人。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听到人声,把脸从泥水里抬起来,咬着牙关刚动了动腿,谁料一阵剧痛袭来,他再次晕了过去。
“所以,他再次晕了过去,你一个人把他拖进了屋子里?”周三难以置信,这个男人少说也有两百斤,还是昏迷状态,夏夕这样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拖得动他呢?
“你忘了,我有那个。”夏夕指着后院角落的一辆双轮手推车,上面也是血迹斑斑。
夏夕把男人拖到沾了不少蜘蛛网的床上,身上的骨头都要断了,她脱力地坐在床边喘口气,这才看见了男人的正面。
男人皮肤偏黑,脸颊肥圆,但可以看出五官俊朗,不过太胖了,身上的肥膘都快把破烂的西服撑破了。
“我用手电筒检查过他的伤口,手臂上好几道伤口,是被利器划开的,皮肉伤。伤得最重的是大腿,直接被整个刺穿了,幸好避开了大动脉,不然早流血身亡了。”
周三紧抿着唇,眼眶仍是红的。
“你现在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了,我不是故意把你喊走你吧。”夏夕嘟着唇,还在怪周三跟着香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