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眉眼弯弯,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林熠看着无缘无故发笑的女孩,表示很纳闷。
与此同时,a市滨海路一个小巷子里,有吵杂的声音从最里处的一户人家传出来,是个类似四合院的地方,院子的环境看上去文雅,实际上却是一间小型赌场。
一双粗糙掌心带着老茧的掀开帘子,伴随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被狠狠摔出来的还有内屋传来的刻薄嘲讽的声音:“我说老陆,没钱就别来赌,空手套白狼,你这可是一点不仁道,看在你我认识一场的份上,今天饶过你。日后再敢耍花招,李二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摔在地上的男人身形瘦弱,面态苍黄,一看就是平时抽烟喝酒造成的。
“谁说我没钱了!狗眼看人低!我这就回家拿钱。”被称作老陆的男人扶着柱子费力的站了起来,回答的是言辞振振。
许秋海不是第一次见着老陆说这种大话,不过他也不生气,反正他只要有钱照样可以来赌,送进门的生意谁不要?
内屋放着五六张桌子,上面有麻将有扑克牌。别看地小,玩得可都是大的。就比如说这麻将,大二四的番头,一牌下来最起码也得好几百。扑克主要是炸金花,靠的纯粹是运气。
许秋海开这场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钱借出去不少,可他收的利息也不少。因此在牌局上从不玩鬼,明眼人太多,精明人不乏,要是哪天被人看出来那是要被挂上一个“不仁义不厚道”的名号的。
此外,他并不是什么济世祖,借出去的钱都会立下单据,规定期限内不还便是找打手上门要债了。
陆荣拄着颠簸的脚回到了家,女儿在上学,老婆在外面帮人洗碗,趁着家里没人,陆荣把原本就够乱的屋子又翻了一遍。
片刻后,他气喘吁吁的倒在了床上,看着被单上的一百块钱的零散票子静静沉思。这是小悦今年上外国语的书本费,不过……
陆荣自顾自的说着:“小悦,老爹这就把一百块钱翻倍去!”
2002年的一百块钱真的算得上挺多的了,陆母洗碗洗一个月也才两百块,一天十二个小时以上。
陆荣小心翼翼的将钱揣在了上衣的口袋里,门都没锁就奔着赌场去了。
之所以不锁门,那是因为陆荣深切的知道,那个空荡荡的家,没什么好偷的了。
“许秋海,我把钱带来了,这下能让我进去了吧?!”陆荣和许秋海相识多年,对于直呼其名许秋海自认为心胸广阔,不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多少?”许秋海长相“耿直”,但面对钱从来是心直口快。
“一百块!”陆荣将一百块朝着桌子上一摔,以表现出自己的阔气。当然,对于这种阔气,许秋海不看在眼里。
许秋海笑着说:“一把炸金花,够输的了。”
“呸,乌鸦嘴,今天我偏要翻倍给你瞧瞧!”陆荣对于赢钱一事并无足够的把握,所以这话说出来明显是底气不足的。
许秋海嗤笑道:“你进去吧,相信不到两分钟我们又会见的。”
看着掀开帘子进入内屋的身影,许秋海在外面点燃了一支烟,坐等说大话的人不久后垂头丧气的走出来。
此刻,雨已经停了。潮湿的青板砖上散发着淡淡的泥土味道。过去了一秒又一秒,一品梅的烟抽了快半包,陆荣还是没有出来。这家伙不会赖在赌桌上不走了吧?!
许秋海进了屋子,看到让他跌破眼镜的一幕,陆荣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笑的欢快得瑟表情欠抽,他的面前堆了小山似得钱。
最起码一千奔上!
好小子,今天算你走运!
“再贪下去,钱可都要输光了哦!你的女儿等着你去开家长会呢!快去!”
陆荣的脑袋里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道声音,就像先前那样不受控制一样,一场结束后,他收好钱起身准备离开。
“唉唉唉,老陆你今儿运气好,不再多玩两把?”见陆荣要走,一桌子输钱的人继续诱惑他赌下去。
“不。我女儿有家长会等着我去!”陆荣其实想再玩几把的,不过话一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样,而且干脆决绝!瞬间好父亲上身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