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怎么了?你和俞任不也是这个年纪开始的?印秀笑,卯生咬舌,半晌松开,“我不是反对……”
对,你是在意俞任,总希望她有更好的。印秀看着小小,“你得多带她去室外蹦跶。”累了回家自然就困,现在妹妹这么精神,可不是好事儿。小朋友精神头多一分,印秀身上的火就要往下压一寸。
晚上十一点时洗完澡的小小总算眼皮子沉了,将她抱进小卧室后。卯生和印秀都打着哈欠进了被窝,印秀的火焰已经褪成了灰烬,相互拥紧后卯生的身体贴紧了印秀。
过了会儿,接收到充分暗示的印秀说听你的,再不忙活我睡了啊,卯生立即精神抖擞。
两人忙活到关键时刻,印秀忽然咬住了卯生的肩膀,下嘴真的狠,疼得卯生喊出来,“一提俞任,你都不在意我去乡下几个月。”
宿海回理发店还忙了四个多小时,关门时看到路边站着腰比女孩还细的保罗,染了一头白发的理发店同行说海海,你为什么黑了我?
宿海说我嫌你烦。她骑上小电驴,“你屁大的事儿都告诉我一声,我看屏幕不费眼睛吗?”
“你是嫌我烦你了?那我以后不发了好不好?”保罗走近拉住宿海的车龙头。
宿海说你放手,我下班回家了。保罗松手,在她身后喊,“我明天早上给你买炒面啊!”
大姑娘头也不回,“不用,我不吃!我对你没感觉!”将电驴开到夜宵一条街,袁柳早在这儿等着自己,宿海支车坐到路旁,旁边一桌是十几岁的小男孩夹着烟对瓶吹,宿海一扭头,立马有一个从咋呼转为恭敬,“海姐。”
宿海点点头,“撸串呢?”
几个小男孩忙答应着,“对。”再从自己桌上端来盘烤串,“海姐,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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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宿海也不客气,说了声“谢了啊”就吃起来。宿海上回把这片的知名小混混砸到了派出所,从此颇受中学“道”上的人钦佩。
对着郁郁寡欢的小闺蜜她说起来保罗:大名叫杨炜,朔东人,个头和自己差不多高,学了理发半年。“前街理发店里的发型师一个不如一个,以前还有长得好看可惜肚子上都是毛的。但是人家来得快走得也快,现在就剩这种灰头草面营养不良的货色。”
“那小腰这么点儿,我都能一只手掰断。”宿海比划着,“我说没意思,还追到我店门口来。”
“上次有一个追到俞任姐姐单位门口的,也挺讨厌,后来被姐姐收拾了,我再也没见过他。”袁柳说小海,这号人不能客气,他们没皮没脸。
“他图我什么啊?”宿海的蓝色指甲抓着银色铁签,“虽然他年纪也不大,十七岁吧。”宿海说我好歹一个副总监,他是助理发型师,地位不匹配啊。
“那你匹配什么?”袁柳撑着头问闺蜜。
“坏丰年说,在理发界,我这种童女功十几年的,起码也是博士毕业大学讲师级别了。”宿海觉得这个评价勉强中肯,“因为我还没到十八岁,成年了我就是副教授级别。”
吃了两盘串儿,宿海才说小柳,我心情不好。你看,吃了二十多根了,还是不开心。
“被保罗烦的吗?”袁柳问。
“不是,他算个屁。”宿海掏出手机滑到q上,是坏丰年,“她说宋姐太忙了,最近一周只能见她一回,有时一回都见不了。”
“那也是丰年姐姐和宋姐的事儿啊,你不开心什么?”袁柳说恩爱还真得看白卯生和印秀姐姐,以前她都喊“白姐姐”,现在直接全名了事。
“她就不高兴,一不高兴才找我说话。”宿海说你懂不懂这种心情?我好歹也是青春美少女,她当我居委会大妈呢。
“你还能被当成大妈聊天儿呢,我连这个待遇都没有。”袁柳松开辫子让头发披下,“我昨天之前还是……还是保镖,司机,同袍,是妹妹,今天就像个搭伙报团旅游的。”
姐姐今天和自己主动说话很少,回来路上也只是靠在车窗一侧小憩,几乎全程没睁眼看自己。“小海,我好羡慕你。”
你工作了,虽然年纪没到十八,但你像社会人,不会被人当学生娃娃。你能堂堂正正地赚钱,恋爱虽然都是网恋,可谈得也光明正大。袁柳说不像我,爬隧道呢,还见不着天光,更怕路上的灯不小心就灭了。